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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心思,段氏竟也开始期待起洪幼娘的表现来,若是待会儿她真能赶走袁氏,倒也不失一个合适的人选。
正如洪元娘所说,不怕洪幼娘聪明,因为聪明人更容易控制,她们远比笨蛋更分得清轻重缓急,也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更好。
“母亲?”
洪幼娘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目光有些胆怯,相较于过去的假装,这次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唯恐自己表现得太好了,吓到了段氏。
“嗯,很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段氏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微微点了点头,“去吧,别让人家贵客等得太久了。”
“……是!”
洪幼娘僵硬的转过身子,迈着小碎步往外走去,当她出了房间,拐到段氏看不到的角落时,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经过方才那一遭,她终于明白楚姨娘为何说段氏不简单了,那种几乎可以将人的心思都看穿的眼神,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再一次,洪幼娘在心底敲响警钟:不要小瞧古代女人,哪怕是被关在院子里几十年的内宅妇人,也都不要忽视了。
往往这样的人,动起心思来更可怕。
意识到这一点,洪幼娘面对袁氏的时候,便又加了几分小心。
当袁氏一副关切的表情说,“听说程老太医来了,还特意来瞧大小姐,可是大小姐有什么不适?”
的时候,洪幼娘忙笑着回道:“让太太费心了,大小姐一切都好,程老太医是来给姐姐问诊的,且是寻常的诊脉,并没有什么不妥。”
袁氏挑眉,故意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日头,道:“哦,是这样呀,呵呵,看来是我听错了。
不过,这都巳正(10:00)了,大小姐怎么还不起来?我可是听说咱们大小姐已经开始练习书法了,每日清晨都要苦练好几个时辰呢!”
为此,谢嘉树不知在她面前炫耀了多少次,话里话外还提醒她,不要太娇惯谢向意了,小孩子该学习的时候就该让她们学习什么的。
每每袁氏都被气得不轻,偏又有火发不出来。
毕竟谢嘉树是谢向意的父亲,父亲关心儿女的成长,也是常理。
说破大天去,他也是一片好心。
可袁氏最不愿要的就是这种‘好心’:每次都先把谢向晚夸奖一通,然后再隐晦的暗示,人家只比谢向意大一岁却都这般了,谢向意也要努力向姐姐学习才是。
学习?学习个p呀,她的向意已经很出色了,好不好?为什么事事都要拿来跟谢向晚相比?
难道谢嘉树忘了,谢向晚比谢向意足足大了一岁多呢,这个差距对于成年人来说没什么,可对于两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而言,却是她们三分之一、乃至一半的‘人生’呀。
想起这些,袁氏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语气也有些酸的说道:“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不成?或是大小姐今儿偷懒了,不想练习?”
哼,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不就是生辰好、长得又齐整些,竟被洪氏吹嘘成了小神童,真是可笑!
洪幼娘笑容不变,仍然用轻柔的语气说道:“太太有所不知,昨日是大小姐生辰,姐夫疼惜大小姐小小年纪就这般努力,当场发话,让大小姐歇息两日,待过完二月,再用功不迟。”
说着,洪幼娘还故意挑衅的看了袁氏一眼,“当然,太太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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