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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整个上海都风雨飘摇,所有公司都在削减开销、缩紧战线的时候,我们却比谁都忙。
甚至公司不仅没有裁员,反而为了即将到来的崭新刊物而组建了新的团队。
别人对我们临渊羡鱼,然而我们冷暖自知。
这究竟是世纪末日般的饮鸩止渴,还是釜底抽薪的背水一战,谁都说不清楚。
大家都像是被突然赶上钢丝绳的小丑,战战兢兢地往前行走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全军覆没。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尽管公司还是维持着运营,没有从我们的薪水方面缩减开支,但是,在这个CPI指数就像是一个发烧的胖子胳肢窝下的温度计般猛蹿不止的时代,不加薪就等于是扣钱了。
就连Kitty最近也不再疯狂地购买高跟鞋了。
要知道,她以前最羡慕的就是蜘蛛了,她一度想要在肩膀上弄一个蜘蛛的文身,面对我的困惑,她说:“因为它有八只脚啊!
每天能穿四双不同的高跟鞋!”
我讽刺她:“那你去羡慕蜈蚣好了!”
她严肃地拒绝了我的提议:“不行,那我会破产。”
公司甚至有人开始带盒饭来上班了——要知道在以前,《M.E》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吃饭的人,比如Kitty为首的那帮死瘦子,一种是只要吃饭就可以开发票报销的人,比如以顾源、顾里为首的那帮死总监。
既然做不成穿金戴银的饿死鬼,那么至少也别变成皮包骨头的穷光蛋吧——多吃一点,至少气色看起来红润,面相不至于格外带衰。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过得捉襟见肘。
总有一些人,是上帝的宠儿。
我以前一直将这个标签贴在宫洺、崇光,或者顾源、顾里身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把这个词语放在南湘头上。
她可以是“薄命的红颜”
,可以是“悲伤的灰姑娘”
,可以是“空谷幽兰谁人知”
,可以是“空山关外清弦月”
,但她怎么都不可能、也不应该是“上帝的宠儿”
。
可我错了。
南湘对艺术品市场的了解和她自身对艺术知识的强大储备,让她在新杂志的筹备过程中如鱼得水。
在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几项统筹工作之后,她就已经从美术助理晋升为美术主管,然后前几天,我刚刚听说她变成了新杂志的运营总监。
她就是那条翻身的咸鱼,她就是洛阳的贵纸,她就是那条跃过了龙门的鲤鱼,大摇大摆地从浦东游到了浦西——更何况她背后有一个掌握着公司一大把股份的男朋友作为坚强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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