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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光从沙发上站起来,显然,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个客厅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发疯。
他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他虽然光火,但他的修养让他没办法像我们一样悍妇一般吐着唾沫星子骂街:“你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林萧,走了。”
“要走你自己走!”
我一把甩开崇光的手,我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被烧烫了,像两颗亮红色的铁球。
我伸出手指着南湘,居高临下地对着她的鼻子,“我平庸,我苍白,我承认。
你多漂亮啊,你多优雅啊,你穿上衣服就是贞洁的修女,脱下衣服就是贝隆夫人,那些男人能不爱你么?你天生一副狐狸精的皮囊,谁能和你比?你把卫海从唐宛如手上抢过来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初唐宛如掐着你的手腕时我就不该去帮你,我就应该眼睁睁看着她把你的手给拧断了。
但你的能耐当然不止这点,你三个月就玩腻了,一脚踢开之后你就找上了顾里的亲弟弟。
顾里招你惹你了?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的是老百姓,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伶俐,你找谁不好,非要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林萧,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么?你懂个屁!
你怎么不自己问问卫海,到底谁甩了谁?”
南湘的脸色铁青,我从来没看过她这么生气。
我从她自信而又傲慢的语气里,可以得出的结论就是提出分手的人是卫海。
但是,我却没有对她产生任何愧疚,相反,我立刻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我忍不住狰狞地笑了几声:“甩你怎么了?你活该啊你!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生在旧社会!
没让你浸猪笼就算不错的了!”
南湘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本来就比我高,而且还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而我穿着一双棉拖鞋站在她的面前,我知道自己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悲,她把眼帘垂下来,浓密的睫毛后面透着讥讽的光:“林萧,要浸猪笼,也应该先浸你。
和你比,我差远了。
我顶多也就是尸骨未寒就改作人妇而已,而你呢,你是一床被子还没凉,就钻进另一床被子,一女共侍二夫这种事儿,我可干不出来,还是你本事大。”
“放你妈的屁!
你明明知道那个时候我以为崇光他……他……”
我说到这里卡了壳,我当着崇光的面说不出“他死了”
三个字来,我的愤怒堵在我的扁桃体那里,我感觉就像一个时刻都会爆炸的暖水瓶。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知道自己快要哭了。
我不能哭,我一哭就表示我输了。
“你以为你比她好到哪里去么?”
顾里从我身后走过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
她和南湘的身高差不多,看起来势均力敌,仿佛两头瞳孔都在发光的母狮子,“你和卫海分手也就才一个月吧?但是一个月之前,你可早就已经勾搭上顾准了不是么?在我们一起去浦东剪头发的时候,你们不就已经互相勾搭起来了么?你自己一床被子外面不也披着一条毛巾被么?你有脸说别人?”
“你偷看我手机?!”
南湘显然没有料到顾里会为我挺身而出,她愕然片刻之后,难以抑制地愤怒了。
“抱歉,我还真没那个雅兴。
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把手机递给我的,你装模作样地告诉我有人骚扰你,你当时演得那么过瘾,现在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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