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感到很是疼痛,忙解下马鞍下的毛毡,兜在头上,这才驰马回家。
将到家门口时,只见廊柱上系著两匹马,其中一匹正是阿曼所乘。
李文
秀一怔:「他们到我家来干甚麽?」这时冰雹越下越大,她牵著白马,从後
门走进屋去,只听得苏普爽朗的声音说道:「老伯伯,冰雹下得这麽大,我
们只好多耽一会啦。
」计老人道:「平时请也请你们不到。
我去冲一壶茶。
」
自从晋威镖局一干豪客在这带草原上大施劫掠之後,哈萨克人对汉人极
是憎恨,虽然计老人在当地居住已久,哈萨克人又生性好客,尚不致将他驱
逐出境,但大家对他却十分疏远,若不是大喜庆事,谁也不向他买酒;若不
是当真要紧的牲口得病难治,谁也不会去请他来医。
苏普和阿曼的帐蓬这时
又迁的远了,倘若不是躲避风雪,只怕再过十年,也未必会到他家来。
计老人走到灶边,只见李文秀满脸通红,正自怔怔的出神,说道:「啊
……你回……」李文秀纵起身来,伸手按住他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
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
」计老人很是奇怪,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计老人拿著羊乳酒、乳酪、红茶出去招待客人。
李文秀坐在
火旁,隐隐听得苏普和阿曼的笑语声从厅堂上传来,她心底一个念头竟是不
可抑制:「我要去见见他,跟他说几句话。
」但跟著便想到了苏普的父亲的
斥骂和鞭子,十年来,鞭子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她心头响著。
计老人回到灶下,递了一碗混和著奶油的热茶给她,眼光中流露出慈爱
的神色。
两人共居了十年,便像是亲爷爷和亲生的孙女一般,互相体贴关怀
,可是对方的心底深处到底想著些甚麽,却谁也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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