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着老远,她就听见了月儿撕心裂肺的哀求声,夏云敏锐地先一步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把怀里的吃食往小飞子手上一塞,一脚把他踹到旁边的草丛里隐蔽起来,拔出剑鞘里的长剑就义无反顾地迎着“快逃”
的哀求声往那个男人冲去!
孤勇而无畏。
像个傻子。
***
夏云从梦里醒来。
她愣怔了片刻——因为梦里的开端与现在的情景太过相似,她直到闻到身上还未散去的硝烟硫磺味道才确信自己现在是真的醒来了。
“姑娘醒啦?”
一股掺杂着浓郁的山间不知道哪个疙瘩蹦出来的土话如“流火”
般轰炸在夏云耳边——山间行走的樵夫平日里上山下山粗着嗓子说话惯了,声音比寻常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何况夏云刚刚才醒来,整个人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这一声便真的是“如雷贯耳”
。
夏云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晃晃悠悠的驴车上,她连忙上半个身子立起来,回头便看到了一个老樵夫正坐在车辕边上笑呵呵地看着她。
老樵夫那脸上的褶子连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方方正正的脸上从上到下都刻着“老实巴交”
四个大字。
“俺大名叫范二,是那座山头上范家村的樵夫,这次下山卖柴换点盐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这两个女娃娃挂了伤躺那儿了……”
那老樵夫的山话实在难以理解,夏云不得不让他说慢点才能听清他说的什么意思。
“俺寻思着总不能不管吧,就自作主张把你俩搁俺这驴车上了,手上也没啥药,路边都是野草,草药我认得也不多,得跑到山里才能给你俩弄点儿。
而且你俩都搁这儿躺了两天两夜了,俺差点以为醒不过来了……还好现在醒了一个,俺一个男的也不方便,不好去看另一个小姑娘的伤,现在姑娘你醒了就好办多了……”
老樵夫絮絮叨叨,终于让夏云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道了声谢,自报了家门,连忙看向身边还陷入昏迷状态的乔安月。
伸手贴着额头,夏云心里嘀咕道:“没发烧啊……”
她还记得被“流火”
击中的时候,她是把乔安月护在了内围,自己的后肩被“流火”
的弹片擦伤了一大块,乔安月可是只有滚下去的一点点擦伤,按理说应该是乔安月先醒过来才对……
虽然因为乔安月的身高比她稍高一点,所以当时她特别不客气地把乔安月的脑袋往怀里一按……但也不至于伤到脑子吧?
夏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手上不规矩地开始捏着乔安月的脸——有了十六的经验,夏云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上上下下愣是没找到易容的痕迹,夏云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
……还真的是个细皮嫩肉的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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