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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容不迫地走上高台,环顾四周,观刑的楼台亭阁上坐满了人。
而他正对的是天衍宗,师无为亲自主持这件事。
在师无为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妖族和皇朝。
仙皇谢道义本就要来接云棠回去,接到师无为的传信后,顺便给自己的小儿子讨个公道。
云棠谢迟和他坐在一起,一家三口看上去倒是其乐融融。
比起谢道义,妖王就比较不够给面子,只打发了使者前来,对方哈欠连天,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陆隐川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转向他身边端坐着的狼族。
对方戴了面具,只能从露出的耳朵和尾巴辨认身份。
许是注意到陆隐川的视线,面具下的目光和陆隐川的视线交汇,遥遥相望。
直立的狼耳朵抖了抖,就连椅子上的尾巴也在小幅度地晃动。
陆隐川认出了他,见他身旁的妖族毫不在意他的身份,更加确定自己先前的猜测。
谢陵和他一样,已经在红尘里滚过一世。
他知道如何拿捏妖族,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知道他安然无恙,陆隐川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看向别处,在场的势力凌玉尘之前说过,三尸宗,佛宗,儒门,御兽宗,沧海阁……
凭借天衍宗出色的号召能力,师无为也不怕麻烦,把他们都搜罗了来。
陆隐川打眼看去,多是些熟人。
凌玉尘就是魔情宗的代表,外人面前,他装的比谁都好,看向陆隐川的眼神是带着戏谑和幸灾乐祸,颇有一种要报当年之仇的感觉。
陆隐川没有看他,大致确定在场的情况后,和陆行渊做了简短的交流。
这是他们分魂多年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关系到他们能不能逃出升天。
陆隐川长身玉立,周围人窃窃私语。
师无为独坐高台,轻咳一声,在他的有意提醒下,其他人的声音逐渐消失。
两百年前,师无为还有几分好颜色,称得上玉树临风,但这两百年来,他修为寸近,模样必不可免地苍老几分,面上有了胡须,虽然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眉眼间多了几分厉色和刻薄。
“陆隐川,你身为罪人,既然登上了戒律台,为何不跪?”
师无为扬声呵斥,面色阴沉。
他心中已有杀意,今日不管如何,一定要结果陆隐川,让他身败名裂。
陆隐川掀起衣摆,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跪下去时,他盘膝而坐,泰然自若。
师无为一愣,陆隐川丝毫不给面子,无疑是当众打他的脸。
有人嗤笑出声,他脸上一片火|辣。
“陆隐川,我好歹也教导过你两年,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如今自知在劫难逃,破罐子破摔,连尊师重道这四个字都不会了吗?还是说你自以为身在九尊之内,就能目无法度,草芥人命,视他人为蝼蚁?”
师无为压下心头怒意,趁机借题发挥,引出陆隐川的罪行。
他说的慷慨激昂,痛心疾首,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陆隐川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向一旁的云棠。
她今日换了一身青绿色长裙,头戴珠花华翠,对师无为的审判毫无反应,坐在一旁细品谢道义送来的茶。
对于这个亲娘,陆隐川的心情是复杂的。
师无为再一次被无视,沙包大的拳头砸在棉花上,心里别提多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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