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应该是顾美人的贴身侍婢。
舞惜和云珠隐在树后,并未有人发现。
只见那人抬头看了眼顾美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就见小丫鬟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那人朝顾美人行了礼,转身离去。
待走得远了,顾美人方才叫起小丫鬟,两人匆匆离去。
舞惜见顾美人走得远了,方才走出来,云珠小声道:“刚刚那人似乎来头不小。”
舞惜扯扯云珠,说道:“姑姑,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漫步走去,匾额上用金粉漆着的“毓秀宫”
三个斗大的字,宫内灯火通明。
舞惜从前并未来过,此时方才走得近了,不由地赞叹:“毓秀宫果然金碧辉煌,这样在门口看看,就可见一斑。”
云珠听了这话,回忆道:“从前的椒房殿才是精美绝伦!
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这合宫里啊,在没有比椒房殿更好的地方了!
即便是皇后娘娘的凤寰宫,也及不上椒房殿啊!
何况椒房殿里的点滴皆是皇上亲自布置的!”
“这样说来,我一定要进去一观!”
舞惜起了好奇心。
云珠回过神来,道:“公主,自小姐去世后,皇上下令任何人不许进椒房殿,昔日的盛宠如今只怕也如敝履了。”
舞惜没有说话,向前走去。
忽然云珠拉住舞惜的衣袖,指着墙角,道:“公主,您看那!”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舞惜发现墙角处有一抹白色。
舞惜看一眼云珠,云珠会意地上前,拾起那手绢递给舞惜。
那是一条月白色的绢帕,双面绣着萱草、大雁,左下角是蝇头小楷绣着:普、萱两字。
虽说只这小小一方绢子,那细密的针脚也足见刺绣之人心思灵巧,技术精湛。
望着侍卫消失的方向,舞惜了然:“之前那人不理会一个小丫鬟也是情理中事。
你可知那人是谁?”
云珠疑惑看着舞惜,舞惜继续道:“那是……陈国公张普!”
“啊?陈国公?”
云珠颇为诧异,看着绢子,“可是这么晚了,他怎么会从毓秀宫出来?”
说话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云珠惊愕看着舞惜。
舞惜心知她的猜测,淡然道:“前几天听说父皇让张普在年前赶去邺城,说是安抚沙场将士。
其实你也知道,沙场上有谁。
这静妃也是心疼儿子,素日里着人往邺城送了不少衣物吃食。
如今这张普要前去劳军,静妃少不得多嘱咐几句。
我算着日子,左不过明后日就要出发,静妃单独召见虽说于宫规不合,到底也是舐犊情深。
想来是父皇恩准了的。”
云珠点头,两人转身往绛紫阁方向走。
想着张普发现少了东西必定回头寻找,若看见她捡到了,又是在毓秀宫外,宫里人多口杂,少不得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平白沾染不是。
回到绛紫阁,秋月带着月采、月乔备了热水。
大家心知六公主的气性,不论什么天儿,六公主晚间必要沐浴后方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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