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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他站的方向正对着门外,一眼便看到了前来的温凉,顿时诧异地迎了上来,脸色也变得温和了些,“格格怎会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若是无事,贝勒爷已然歇息下了。”
这显然便是个借口,只刚才胤禛说不欲令人打扰,苏培盛这才如此行事。
温凉眼光一扫,淡漠地说道,“方才这院中死了一人,面色青紫,七窍流血?”
苏培盛大惊,两眼炯炯,“格格是如何得知!”
“我院中朱宝也是如此情况,刚刚才请了大夫救命。
我前来便是为了同贝勒爷说明此事,还请苏公公告知贝勒爷。”
温凉说得轻描淡写,落到苏培盛心中却是石破天惊,立刻便回身进屋,好一阵后他回来,对温凉躬身说道,“格格,还请里面走。”
温凉大步流星地越过庭院内跪着的一院子人,跨过门槛,便看到了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人在灯光下的剪影煞是好看,暖光融化了淡淡的冷意,令胤禛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温先生,请坐。”
温凉在胤禛对面坐下,目光却被他手边一方小小的木盒吸引了,那木盒看起来古朴至极,端看大小,恰好能放下一个温润如玉的小瓶。
而玉瓶,向来是储存丹药的好物什。
“贝勒爷,您手边这东西,莫不是刚进献上来的丹药?”
温凉问道。
上到康熙下到百姓,都有无数崇尚丹药之人,而温凉知道,这眼前的男人,也正是位崇仰佛道之人。
便是在皇子时,便迷上了炼丹。
曾作诗《炼丹》:铅砂和药物,松柏绕云坛。
炉运阴阳火,功兼内外丹。
可以说得上是历代皇帝中,最后一位对丹药如此推崇的皇帝了。
*
胤禛瞥了眼木盒,伸手打开了盖子,果不其然,随着淡淡幽香,内里的确是一个温润娇小的玉瓶。
他取出来,倒出一颗红润的丹药滚落手心,“这的确是昨个刚献上来的丹药,只是温凉是如何得知的?”
“向来主子们得了丹药,一炉丹药不定十几数十颗,常有赏赐贴身伺候之人的举动。
这瓶子虽小,却可以容纳几十颗这般大小的药丸,贝勒爷定有赏赐苏培盛与张起麟等人。
他们因着贝勒爷看重,手中丹药不少,这往下再赏赐几分,也实属正常。
某院中之朱宝,爷院中的內侍,今日都是服下丹药,这才有此事端。”
温凉直言,丝毫没有在意他这话会得罪谁。
或许胤禛看重炼丹的缘由之一是为了迷惑康熙的视线,然他一心向着丹药也是事实,在胤禛的面前如此直接了当地说出丹药的坏话,实际上并不是好事。
然温凉并不在乎,胤禛登基后想吃多少都是他的事情,然现在,在他目的尚未达成的时候,胤禛不可出半点事情!
他迎着胤禛的目光厉声说道,“若是贝勒爷不信此事,自可赏赐丹药予我,若我吞服后无事,爷自当惩罚我。
可若是有事,爷须得答应我,万不可再吞服丹药。”
温凉竟是愿意以己身的命做赌,让胤禛不再沾染丹药!
站在门外的苏培盛深深地低下头,装作他一句话都没听到,悄悄地关上了门。
这里头的话还是不听为妙。
“罢了。”
屋中空气冷凝片刻,胤禛站起身来,把玉瓶打开,里面的丹药都被直接倾倒在他旁边放置的笔洗里面,二十几颗小小的药丸被水泡着,看起来煞是可爱。
胤禛一本正经地同温凉讲道理,“我一贯爱求佛问道,这是我个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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