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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若明白,他是劝不了殷子夜了。
有些人,似乎生来就很清楚自己的方向,自己的道路,从不茫然,从不迷失,他们不会去听太多的闲言碎语,他们不会去理会世人的说三道四,因为他们目标很明确,他们的眼里、耳里、心里都只有它。
这种人的境界,只有自己能体会,碌碌无为、随波逐流之士,终其一生也难以理解。
“闻若兄若真视子夜为挚友,子夜恳请闻若兄,帮子夜说服侯爷。”
“你们……”
沈闻若摆了摆手,“贤弟还是自行与侯爷商量吧。
愚兄虽说不过你,倘侯爷能将子夜强留下来,愚兄心里也是不免庆幸的。”
“闻若兄……”
殷子夜无奈。
后来,齐牧还是答应了带上殷子夜,也不记得私下里殷子夜磨了他多久。
齐牧自是有万千思虑,远征东北,确会是一场为时不短的恶战,没有殷子夜这个首席军师在身边时时商讨,出谋献策,于制胜不利。
以往大大小小不少战役,早足以证明殷子夜在军事上对齐牧独一无二、首屈一指的重要性。
可他最怕的,是经此一别,便是永远。
有可能,他回不来。
有可能,殷子夜等不到。
他曾仅仅离开不到一夜,殷子夜便身陷险境,那一次,他的泪,令齐牧自责至今。
他真的怕。
他怕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带在身边,至少,他能亲自保护他。
至少,没有那么多不确定性。
大军克日出发。
临行前一夜,殷子夜与沈闻若道别。
“真的……不想再见果儿一面吗?”
“不了,”
殷子夜摇头,“徒增伤感,何必呢。”
“唉……”
“闻若兄,”
殷子夜将准备好的一个颇为沉重的大匣子递给他,“这个,麻烦你替我转交果儿吧,这么多年了,没能为她做什么,这是我给她准备的一点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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