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真的很敏感,轻轻一碰就会将自己蜷起来。
谢斯止的唇在黑暗里弯起一丝弧度,没有让她再继续朝床边逃去。
“一会儿帮你吹干,好不好?”
他轻咬她的耳垂。
仅仅被他咬着,就如同有道电流带着电光滋滋穿过。
明明他也还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明明和谢盈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但只要和谢斯止贴近,许鸢就无法避免地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无论是她中了迷药,又或是发烧那晚,她的意识都不算太清醒,可即使那样,她也能感受到肌肤上燃起的一簇簇火苗。
她隐约明白,自己的意识在这方面有点冷淡。
可即使是一捆潮湿的柴,遇到了恰当的火焰,也会熊熊燃烧。
“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呼吸声和说话声格外清晰,喑哑十足。
在他没有进入庄园之前,记忆里的天总是灰蒙蒙的。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暗沉或许不是天本身,是他幼年时阴郁的心情。
母亲靠夜晚摆地摊赚一点钱,连给他们找一个稳定的住处都很难,更别说新衣服和丰富的食物了。
所以小时候的谢斯止,总是脏兮兮的,还总饿着肚子。
母亲的地摊摆在一个烧烤摊旁边,卖一些小女孩喜欢的皮筋和发卡。
在油烟里浸了一个晚上,那段时间,谢斯止最常在女人身上闻到的,是夜市上的油烟味,他从不知道,人身上可以是香的。
带着他,她辛苦极了。
有段时间,女人想过把他抛弃。
她带谢斯止去城郊的游乐场玩了一天,给他买了麦当劳新出的儿童套餐。
那天谢斯止很开心,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炸鸡汉堡,他以为苦日子就此结束,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直到女人借口去洗手间,天黑时也没有回来,谢斯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凄苦、穷困的童年造就了他早慧的性格,或许其中还有一点谢家基因的影响。
年仅八岁的他不哭不闹,安静地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看了一场城市衰败的落日黄昏。
游乐园要关门,保安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他摇头,一个人沿着城郊之间的马路走回了城市。
他知道家在哪条路上,也知道,只要去找警察,他们就会把他送回女人身边。
可他没有那样做。
遇见许鸢,是在他流浪的第二个月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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