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三四秒的时间,她的脑子里都在转着,卧槽,不是吧,卧槽……前世还是古静时学过的防狼术自卫术什么的早都忘得一干二净,宫斗大戏狗血剧情之类的在她脑海中闪过千遍万遍,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她被嬴政抱在怀里,向阶上走去。
她来不及去想怎么办,第一反应竟然是,不能挣扎,不能让高渐离察觉出端倪,不然对于他而言,是天下最为残酷的事情。
高渐离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切,此时对于瑾娘来说,倒是值得她庆幸了。
然而这是一种何等可悲的觉悟。
她知道她拼死挣扎意味着什么。
心爱的人在眼前,越是容易有各种愚蠢的瞻前顾后。
她被嬴政抱着,却感觉不到他怀中的温暖,只有秋雨般刺骨的寒意。
高渐离捡起筑尺,继续弹奏起来。
断续的筑声比起窗外雨声更像是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扫黄厉害……下一章的肉一笔带过……
☆、香残蕙炷
嬴政将瑾娘抱到御案上,挥袖将竹简扫落在地,哗啦啦的响声让瑾娘抖了一抖。
她的脊背倚着御案边角,被压得生疼,连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分明是一场掠夺,一场残酷的戏剧,瑾娘是演员,所以无法反抗,更无法改变剧本;她的眼里含着泪,口中满是苦涩。
她不敢去看嬴政的脸,转眼去看着黑暗的殿顶,一片黑暗,连瞳孔中都是黑暗。
高渐离依然在击筑,零落的击筑此刻听起来更像是无能为力的讽刺。
身体痛,心里却更疼。
她像是死尸一样躺在桌案上,身上的男人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可是她宁愿不要。
嬴政的体温很低,这是她最为直观的感受,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却像是冷血动物一样,当他冰冷的指尖在她皮肤上游走、抚摸时,她会不自觉地打着寒噤。
所以即使是让她自欺欺人地将这个人当成高渐离也不行,她做不到,欺骗得了她的心,欺骗不了她的感官。
高渐离就像是藏在木中的火,冷冷淡淡的,却在靠近时,感觉到格外温暖;而嬴政是冰下的暗流,血是冷的,身体也冷。
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将瑾娘活活撕扯成两半,这些本该都属于高渐离的,却被烙印上嬴政的名字。
瑾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偏要去面对所有难看的一切。
阶下,高渐离的筑弦声凌乱又惊恐,痛苦又哽咽的声音就是和着她的血流的节奏,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吧,却因为看不见,没有办法证实,所以他的焦灼和痛苦并不少于瑾娘……
高渐离,高渐离。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落在散落地上的竹简上。
难过、失落、恐惧、苦楚。
这是所有瑾娘能感觉到的,她将手伸到口中,用牙狠狠咬住,不能吭声,不能发出声音来,不能让高渐离知道,让他痛苦。
她希望风雨的声音再大一些,筑声再大一些……血顺着嘴角流下,嬴政把她的手扯开,俯身下去,唇舌间满是这个男人冰冷的味道,混合着她的血,腥甜之味令人作呕。
后来她似乎是哭了,听不见哭声,听不见嬴政的声音,听不见高渐离的琴声,她只听见窗外的雨声,敲打屋檐,敲打宫墙,敲打树枝……血汩汩地流出来,白色的裙裾上染了斑斑红梅,痛到麻木时她仿佛又变成了古静,为了一首曲子而熬夜,抓耳挠腮,直到扑在键盘上,世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瑾娘醒过来时,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浑身都疼,眼前是一片漆黑,却偏偏在涌动着,像是黑暗的河水。
她伸手一抓,入手是厚实的帐幔。
一双冰凉有力的手将她的手纳在手心里,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你醒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