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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场,就这样问了一句。
“近两年来是恢复了一些,能看见一些东西了。”
高渐离说,伸手摸索着,扶上瑾娘的胳膊,瑾娘也就顺势站起来,倾身向他,“瑾娘,你听我说。
你我且都再忍耐一下,一定能等到机会。”
他凑近了瑾娘的耳朵,低声道:“杀死赵政,我们趁乱逃。”
瑾娘睁大了眼睛:“你要刺秦?”
高渐离低声道:“不是我们来做。”
她不说话,也说不出什么了,后退了半步,又坐下去。
她问道:“跟你同来的工匠是谁?”
高渐离答:“那是桑大人。
赵高的人,可以信他。
他帮我们安排这一切,在此之前一定要忍耐。
一定要忍耐啊,瑾娘。”
工匠在夫人房中逗留太久,难免会招惹非议。
两人随后便告辞离开。
瑾娘知晓高渐离这样混入宫中来看他一次是何等不易,可是当他要走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来挽留。
从那天之后,瑾娘就再也没有见到高渐离。
也是,他进宫一次,谁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呢。
而且被人发现,都不是一死了之就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了。
秋天时,始皇出巡归来。
他晒黑了一大圈,想来这巡游的一路上也甚为辛苦。
一个月后,胡亥娶妻。
他的妻子姓程,据说程氏的父亲是个将军,在咸阳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婚礼当日,瑾娘自然是没有见着胡亥的,她也不知道这秦时的婚礼是什么样。
然而静坐室中击筑时,她却忍不住想,也许胡亥娶了妻,就忘了她瑾娘。
因为有胡亥的宠爱,瑾娘虽然多了许多麻烦,可是也有了无数特权,尤其是与高渐离有关的。
胡亥和程氏新婚之夜,瑾娘独自在宫中击着筑,也说不清心内是怎样的感受。
忽然帐幔被跳开,胡亥探头进来:“夫人击筑,真是好兴致。”
瑾娘道:“赵大人说笑了,妾是乐官,必当击筑,谈何兴致不兴致。”
赵高在她的居室内踱步。
瑾娘多少觉得不自在。
她知道赵高心机深沉,又与她不那么熟稔,呆在这里,一分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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