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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公子,那不正是胡亥吗?为什么琼枝会提到胡亥?十三公主不知又是何人。
曲罢之后,瑾娘悄悄拦住了一个与她相熟的宫女,打听道:“不知十三公主是谁?”
那宫女说:“楚国夫人的女儿,阳滋公主。”
想起中秋宴游当日自己同胡亥、阴嫚三人于小楼之上聚首,瑾娘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姜琼枝的事情之后,瑾娘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心里苦闷,也不知道跟谁去说;想要告诉高渐离,又怕让他担心。
现在高渐离快成整个咸阳宫的镇宫吉祥物了,每日都见宦官搀扶着他走过秦宫长长走廊和复道,脚步迟缓,每听到有宫女走过时木屐踩过地板的声音,他总要“看”
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似乎要从脚步确定出这名宫女是谁。
瑾娘见过几次高渐离,都忍不住想要叹息。
高渐离以前还是文艺青年的模样,自从目盲之后,也疏于打理,弄得胡子拉碴,神情落魄,完全沦落成一个糙汉子了。
看高渐离的这幅模样,瑾娘就是心里有千般愁绪,也不敢在高渐离面前流露出分毫。
好在始皇在她面前绝口不提琼枝之事,亦经常召她击筑,偶尔还同她闲聊几句,也没有发生深更半夜查了她水表的事情。
一个月后,见没什么事,瑾娘才逐渐放下心来。
入冬,秦宫中以炭盆取暖,六国行宫中,齐宫之中可能是防范不周,致使祝融之灾,烧毁了一处宫殿,死了几名宫娥。
消息传到始皇耳中,他处死了一批人。
当时瑾娘犹在宫中击筑,他自言自语地叹道:“咸阳宫太小,曷不另起土木,再为宫室?”
瑾娘手下不停,依然击筑,心里却吐槽,您老还是省着点作吧。
始皇二十七年的冬天一过,这一年尽,瑾娘穿越到秦朝也有一年之久了。
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据传国内的驰道已经陆续修好,有上郡道,临晋道,东方道等九条之多,贯通全国。
听那些休息时间里坐在走廊栏杆上聚众讲故事的宦官说,这驰道道宽有五十步,夯筑厚实了,以供始皇出巡之用,四匹马拉得车,在这样的驰道跑起来,能日行数百里。
他说得活灵活现,这秦代的高速公路对于深宫之中的人来说,俨然还是个新鲜玩意儿。
有围在他周围的宫女问:“陛下为何要修驰道?”
那宦官把眉毛一挑:“真是孤陋而寡闻,陛下得天之命,修筑驰道当然是为东巡四海,震慑天下。”
瑾娘算了算时间,始皇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前二百一十九年,貌似离他第一次东巡的时间不远了。
瑾娘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
虽然她明白,即使嬴政不在宫中,她也不得自由,但好歹也稍微有点“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的爽感。
“啪”
的一声,宦官一巴掌拍到了栏杆上,指向瑾娘尖着嗓子道:“那名宫女,你笑什么?”
瑾娘吓了一跳,才知对方说的是自己,连忙赔笑脸:“我是乐大秦之德。”
那宦官方才哼了一声,不再追究。
春天时,秦宫中桃杏李花齐放,有时高渐离身着白衣,在花树下抚琴,花瓣落在琴弦之上,拂之不去,也引人驻足。
但是瑾娘知道,无论如何,高渐离都不是在宋子城外花下击筑的高渐离。
繁花似锦,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桃花还没有落尽,嬴政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踏上了第一次东巡之路。
东巡声势之浩大,举国罕见。
文武百官相随,更不可数跟从的数千禁卫军和奴仆,车辇之声如雷,驶过宫道时旌旗翻飞,扬尘蔽日,钟鼓交鸣,气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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