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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存曦首先恭敬行礼,“父亲,我把他带回来了。”
年庄主垂眼打量被塞进那小笼子里的少年。
年九珑蜷身倒在里面,浑身血肉模糊,一身暗蓝的衣裳被染得深红。
看见年庄主时,突然爬起来,狠狠瞪着他,双眼通红,嘶哑质问:“我已经不是公子了,摘了雀羽冠废了右手,你们凭什么抓我?!”
年庄主有些不悦,坐外堂上座,垂眼看着这个小儿子,一双凤眼怒气冲冲,眼底深邃满溢仇恨,跟他那个短命的娘一模一样——一样的不招喜欢。
年存曦微笑道,“九夫人生前是珍贵的阴阳药体,整个大承也找不出第二位了,但年九珑与九夫人血脉相连,想必他也是阴阳药体罢。”
“……”
年九珑用力撞着铁笼,嘶哑斥骂道,“什么?!
你们逼死我娘,现在还要用我来救他?!
凭什么?我不是人吗?年厉云?我不是你生出来的?!
我是畜生吗他比我好在哪?!”
庄主被烦得头疼,“叫他安静点。”
年存曦点点头,看向酒蛊仙,“庄主让他安静点。”
“怎么个安静法……”
酒蛊仙懒洋洋挠了挠脸,一脚踢在那铁笼上,铁笼哗啦一声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堂前雕常春藤的石柱上,砰的翻倒在地,年九珑被关在里面摔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趴在笼底吐了一口血,身上,脸颊上,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尽是淤青伤痕。
却完全无法反抗。
体内进了只酒蛊虫,一旦运功便会被噬咬内脏和经脉,被那酒蛊虫从内里蛀空。
“聂夫人,去试试他的血能不能救七公子。”
年存曦吩咐身边的聂漪兰,转头对庄主道,“虽说百药谷对此道最为了解,但他们与年九珑交情太深,聂夫人精通药毒,不会出岔子。”
“好。”
庄主点了点头。
聂夫人冷冷走到铁笼前,抓住年九珑的左手,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液源源不断淌下,流进聂夫人手中的白瓷碗里。
年九珑渐渐清醒,挣扎爬起来抓着铁笼,望着床上躺的年有常,声音嘶哑,咬牙切齿,“你不会像你娘一样好命了。”
年有常从病床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艰难道,“我娘已经死了。”
“但我娘也死了!”
年九珑扒着铁笼嘶哑吼道,“而且是因为你,你娘!
凭什么?!
饱食终日十指不沾阳春水,你们高贵在哪,值得让人以命换命?!”
“年九珑,闭嘴!”
庄主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勒住他的嘴,卸他根肋骨。”
年九珑整个人都凝固住了,怔怔看着两鬓斑白的年厉云,说出这么狠毒的话,逼着他去死的,居然是他亲生父亲。
是啊,同样是亲生的,也得分出亲疏内外啊。
酒蛊仙有点嫌麻烦,揣着手走过去,打开笼门,撕开年九珑的衣襟,撕下两条布料勒住他的嘴,再把手脚绑在笼上,年九珑没有反抗,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也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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