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泽芝手臂一抬,把那只纸人从窗上拽下。
“让它带路么?”
邬引玉撑起下颌,其实不大希望纸人所带的路是通往邬家。
这要是见到了墨气,又解释不清,邬家可就倒大霉了。
“试试。”
鱼泽芝说。
可车开到半路时,那纸人的活泼劲儿就没了,往鱼泽芝裙边上一贴,一动不动地挂着。
邬引玉眉一抬,“它累了?”
“闻不到了。”
鱼泽芝垂下眼,把纸人托在掌心上。
“墨气绕道了?”
邬引玉诧异。
“那样的话,它可就不止蔫了这么简单。”
鱼泽芝平静地望向窗外。
意思是,墨气消失了。
“无端端消失?”
邬引玉又问。
鱼泽芝思索片刻,说:“如果只是因为它不想被追踪,怎么能说是无端端。”
深夜到家,没想到客厅还亮着光。
在进门前,邬引玉以为是邬挽迎忘了关灯,虽然在她的印象里,邬挽迎还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老宅年代久远,上一次翻修已是十几年前,门一开便吱呀作响。
邬引玉进门便弯腰打开鞋柜,给鱼泽芝拿了一双家居鞋,仰头说:“鱼老板将就一下,家里极少来客人,没有准备新鞋。”
鱼泽芝倒是没那么讲究,脱了鞋便换上了,站直身后望向厅中某一处,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邬引玉这才发现,邬挽迎竟还在客厅坐着,他双掌撘在膝上,坐得还算板正。
在邬其遇走后,家中许多事务都是邬挽迎在处理,公司的事尚能打理,但设计那什么神神鬼鬼的,他便有心无力,还得倚仗邬引玉。
这段时日下来,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比驴子还能干活,起的是比鸡还早,睡得又比狗晚,前段时日脸上差点还出现了死相,硬生生被邬引玉送进了医院。
邬引玉没料到邬挽迎还是这么能折腾,啧了一声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都要以为你是在等我了。”
邬挽迎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闻声微微偏去一眼,说:“吕老说你很早就走了,你忙什么去了?”
“想调查我行踪?”
邬引玉戏谑了一句,半遮半掩地说:“处理了点事情,顺便调查吕一消失的原因。”
邬挽迎手里捏着一个信封,抬手朝邬引玉的方向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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