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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的动作太快了,卜鲁罕只顾着拿木桩子出气,全然不知自己的脖子已经在“刀口”
上滚了一个来回。
炎没下死手,大约也是因为卜鲁罕反应迟钝,只管发脾气,都没能看出那一剑的厉害。
“卜鲁罕你太强了!”
花孔雀扑了上来,激动得泪眼花花,“瞧瞧,把如此粗的金链子都给震断了。”
教头闻言一愣,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便把手里的木剑碎块给扔了。
“要不是那小子跑得快,我能震碎他的脑袋瓜子!”
卜鲁罕虽心里狐疑,觉得自己是发力了,但不至于如此,但围观者皆鼓起掌来,称他的力大无穷。
“卜鲁罕……我的英雄!”
花孔雀勾着卜鲁罕的胳膊,把哭花的脸贴在上头反复蹭着,卜鲁罕这会儿也动情起来,揽着花孔雀的腰走了。
“你们都跟木头桩子似的傻站着干什么?!
都回去练剑!”
教头粗声嚷道,众人这才动起来。
看着他们蹩脚的剑术,教头暗想:“如今来了这么一位高手,还是异乡人,这往后的日子可要不太平了。”
炎离开练剑场后,回去自己的居所。
新入营的兽斗士都住在最小、最差的帐篷里,乍一看还以为是难民营。
六座摇摇欲坠的帐篷环成一圈,中间的空地用树干和麻绳拉着几幅晾晒架,晾晒架的左侧是一个石砌的蓄水池,水池很深,池壁长满苔藓。
这水都是雨水积蓄而成,因此有不少泥沙沉淀在底下,水色也是黄绿浑浊的,并不透彻。
住在这里的兽斗士喝水、煮饭、沐浴都用这水,只有像卜鲁罕那样的兽斗士才能领取清冽的甘泉。
炎跪在池边,拉起沉在池底的水桶,提着水桶从头浇下。
“好可惜……”
听着耳边哗哗作响的水流声,炎心想,差一点就能杀掉卜鲁罕了。
与其说木剑承受不住剑气,倒不如说自己的内力尚未复原,才一半的内力无法瞬间割开卜鲁罕的脖子。
只要卜鲁罕的脑袋不在了,他就没办法再睁着那双污浊的眼,贪婪地望着自己了吧。
炎每次与卜鲁罕对视就浑身难受,像有虫子在皮肤上爬一样,炎最讨厌虫子,是因为皇兄害怕虫子,尤其是大青虫。
又不自觉地想到皇兄,炎不禁发愣,明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总是想起来,尤其在这污浊之地,总觉得亵渎了皇兄的美好。
炎一个走神,桶底的泥沙也倒在了头上,原本只想冲去汗水,这下好了,满头的沙子。
炎把水桶放下,松开头顶的发髻,那是用一条土布扎住的,他不想用皇兄的簪子,怕弄脏。
一头黑缎般的长发垂在池边,炎单膝跪地,用手指梳理混有砂砾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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