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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因为学号靠后,课堂时间不够,只能忐忑地去她家。
她家里布置得很温馨,她盘腿坐在里间的沙发上,我们一个一个进去。
我的运气很好,抽到的问题非常简单,她兴许也是累了,没了折磨人的兴致,问了几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就作罢。
我起身的时候,还笑着对她说:“HappyNewYear!”
她立马抬头对我笑了笑,说:“Thesametoyou.”
又以为我急着走人去参加跨年庆祝,大度地说havefun,最后还确认了下我的名字。
我走出房间就知道我这宝压对了,这科至少不会挂掉。
和一名相熟的同学说着笑一起下楼,走出楼梯口,她猛戳我后腰,我怕痒笑着骂她神经病,她冲前方努努嘴,我莫名地看过去,就看到梁其。
他站在暖黄的路灯下,深色的毛线围巾长长地垂在大衣外,笑容模糊,举起手来冲我们打了个招呼。
“真羡慕你……快去吧。”
旁边的同学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但也不好再忸怩作态,和挤眉弄眼的同学说了再见,慢步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问的,”
他笑,“冷吗?”
我摇头,我刚从开着暖气的室内出来,全身还都是暖融融的,但看他说话都冒着冷冷雾气,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心里又是一阵暖,轻快地问:“放假你不回家?”
他避而不答,反问:“还没吃饭吧?”
我想了想要什么回答,他好笑地说:“这也需要思考吗?你考试考傻了?”
我顺势笑了两声,“真傻了。”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刚刚九点,还有时间,我们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寝室?”
我点了点头,这一年只剩下最后三个小时了,也许我是该静心去接受某些改变。
学校后门的夜市人头攒动,空气里弥漫着烧烤和麻辣串的味道,耳边是我一直觉得很嗲的成都口音,在这里呆了两年多,我渐渐地也能全听懂了。
说到这个,一坐下我就好奇地问梁其,“为什么你普通话没有口音?”
他边帮我拆餐具边说:“我也是大学才回成都的,以前都在北方爷爷奶奶家。”
我喔了声,发现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少得可怜。
于是这顿晚饭,他说起他在北方读书时的趣事,我心情不错,把离夏和我做过的好多糗事拿出来讲,他听得认真,间或地笑笑,最后说:“我读中学时,怎么没有你们这样有趣的同学。”
“是捣蛋吧?”
我哈哈笑,“叶小川老说我们……”
我突然顿住,摆摆手说:“不说这些自毁形象的话了。”
不知道是我心虚还是敏感,梁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好久,又若无其事地说他的事。
为了转移话题,我主动问:“你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这简直是这两年,系上一大悬案了。
他隔着衣服按了按手臂,“很吓人吧?”
我摇头,“还好,我就是好奇。”
“说了你不要笑。”
“嗯?”
“是我小时候在厨房偷东西吃,打翻了东西,人也摔倒,手正好撞上水果刀弄的。”
我傻眼,脑海里闪烁着的古惑仔画面立马被换成一个坐在地上大哭的小男孩……
估计是我的表情太搞笑,他手肘撑在桌面,手背挡着嘴唇,低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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