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小春奶奶的电话。
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朴安好都是第一个冲过去接听,但是每一次都是更加深刻的失望。
那么那么期待,这样这样落空。
你相信日久生情吗,爱情以外。
在十四岁以前朴安好的人生里除了张婧雅还是张婧雅,十四岁以后小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不动声色的颠覆了她后来的生活。
张婧雅也仍然重要,只是不知不觉地少了个字——最。
在朴安好记事以来的年岁里,关乎朋友,她只知道张婧雅最重要。
无论怎样的心情,她的脑海浮现的都是同一个人:抱着洋娃娃的张婧雅,冬天牵着她的手说啊呀呀你的手怎么这样冷的张婧雅,和自己共喝一瓶水的张婧雅,看完她的日记倏然沉默的张婧雅,信誓旦旦地说永远是朋友的张婧雅。
这样不可或缺的张婧雅,怎么可能不会再最重要?然,不管朴安好是不是愿意承认,有些东西她真的是变化了。
尽管那么微妙,可却是真真切切的。
当然明白这些是在朴安好成年以后。
小春转校以后,朴安好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一个人上学下学,背着书包快快的行走。
一个人吃饭。
上课听到一半会突然看着小春空空的位置发呆,最记得是某堂数学课还因此被老师点名叫上黑板前解题。
朴安好拿着粉笔在题目下写了一个解字便再也写不下去,她转过脸对老师说,不会。
数学老师的表情仿佛写着理所当然四个大字,然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一边说着这么简单的题目还答不出,有什么资格不听课的话。
紧接着讲台下面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声音,每一句都恰如其分的让人刚好听清楚。
“哼,以为自己成绩有多好,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真看不惯她,每天都是一副全世界对不起她的样子”
“喏,这下又是一个人了吧”
“活该她没有朋友”
朴安好也不太记得她的神情,她但知道绝对没有哭,也不会是其他学生受训后或委屈或愤懑或后悔或难堪的表情,因为她故意挺直了脊背穿过各种眼光和声音,然后面无表情的坐下。
即使回到位置上也没有半点羞愧之情,反而直直的望着黑板上答题处的解字和两小白点。
也许因为恨铁不成钢也许因为教师的尊严,数学老师的不满再次清晰的传入耳膜“做不出来题目还一脸有理的样子真不错啊。”
但是,朴安好充耳不闻,她依然保持刚刚的姿势,坐得笔直。
四十五分钟就那样结束了,对于很多人来说朴安好的生活从此变得更加糟糕,因为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再次死灰复燃。
可她朴安好丝毫不受影响,她是铜墙铁壁,她是金刚钻,她继续一个人无坚不摧的活着。
一星期之后,小春的位置忽然坐了一个男生,是新来的转校生。
那是星期一,窗外的风冷冷的吹,天空也尽是灰蒙蒙一片。
朴安好望着这惨淡的天色,忽然想起一个句子,她的头顶愁云密布。
这是小春某天的交换日记上的句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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