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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秋有自己的私心,每次放学将书包一扔就跑到了宁琬的面前,趁着耿怀月和宁泽不在的时候,轻轻地凑在宁琬的耳边叨叨。
“姐姐,姐姐。”
她拿着小手指着自己,“我是姐姐。”
说好的先叫学会叫“妈妈”
呢?小叛徒耿秋专门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宁琬的耳边给宁琬灌输魔音五个月,耿秋放暑假了,翘着小脚丫坐在前院宁泽给两个小姑娘准备好的小秋千,嘴里叼了一块小冰棒,呵着凉气,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夏日蝉鸣长啼,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前院里有一棵大树,耿秋不知道这棵树已经多少年了,但它十分粗壮,向四周茁壮生长出枝枒来,左右生出两个粗壮的枝杆来,正好让宁泽一左一右地做了两个小秋千,一个是耿秋的,一个是宁琬的。
宁琬虽还不会说话,但已经会争着往秋千上爬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宁琬尖利的哭声,耿秋一个激灵,从秋千上跳下来,小冰棒一头栽进了地上,砸出了细碎的冰,在炽热的大地上很快化作了黏糊糊的糖水。
耿秋跑进房间,只见桌上好好一杯温水被宁琬摔在了地上,宁琬哭花了小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自己衣服上抹。
“妹妹别动。”
耿秋跑上前将宁琬一把抱了起来,她轻轻地踢开了地上的玻璃渣,然后将宁琬抱在床上坐着,然后翻来覆去地检查着宁琬身上有没有被伤着,“玻璃割到了吗?哪里疼吗?”
宁琬抹了一把脸上挂着的泪珠儿,一把搂住了耿秋的脖子,涨红了小脸,只扯着嗓子哭。
耿秋也不恼,小心地拍着宁琬的后背,生怕宁琬吓着了,一个劲儿地安慰着,“不哭不哭”
的小奶音里还夹着后怕——还好那杯开水是几个小时前耿怀月专门倒给耿秋凉着,如果是一杯滚烫的开水,摔在地上不知道会将宁琬给烫成什么样。
耿秋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宁琬的身上,也没顾上自己刚刚将碎玻璃渣踢开的脚。
直到将宁琬安抚好了,耿秋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脚尖有些痛,低头时就看到一滩血在自己的小凉鞋边氤氲开来。
耿秋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血,猛地一下就愣住了,宁琬见耿秋不动,往下一看时也看到了一滩可怕的血迹,嗓子一扯又嚎了起来。
“姐姐!
血!”
耿秋愣愣地看了眼宁琬,又低头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的脚尖。
猛地夺门而出!
“妈妈!
妹妹叫我姐姐啦~!
!”
这一年宁琬一岁零五个月,叫的第一个称呼——是姐姐。
耿怀月抱着耿秋回来,用凉水为耿秋将脚尖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宁琬扒开耿怀月探着脑袋去瞧,被耿怀月揪着小脸站在一旁等着。
宁琬红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耿秋,耿秋小脸红扑扑地,冲着宁琬扯着嘴角笑起来,露出一双可爱的小虎牙。
宁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似明白自己闹了祸,再抬头时眼睛里又氤氲起了雾起。
“姐姐,疼疼。”
耿怀月这才反应过来宁琬是开口说话了,她转身看着宁琬,轻瞪了宁琬一眼:“那我呢?”
宁琬有些为难地想了想,抓了抓自己毛绒绒的小短发,憋了半晌才道:“姐姐,呼呼。”
耿怀月彻底被自家两个小宝贝儿给逗笑了,她小心地将耿秋的小脚丫用创可贴贴好后,这才半蹲在了宁琬的面前,宁琬抬起头来,撇着小嘴,小心地觑着站在耿怀月身后的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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