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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裳打发喜乐出去,独自泡在热水之中,看着瘦弱的躯体,心中却有些庆幸,虽弱了些但是干净,还好……他临走之时也是干干净净的。
没关系,这一切他都会还回去的,覃沐——他的弟弟,覃武——他的爹爹,康王权钰,楼子裳猛地在睁眼,目光幽深可怖,谁能想到他覃垣又回来了呢?!
如今他是楼子裳,他轻轻一笑,笑的温雅亦有些苦涩,他自问虽不是善男信女,但却不主动招惹他人,这些人却非要跟他过不去。
他洗了良久,擦干净身体,穿好干净亵衣,披上外袍,看喜乐还守在外面一脸小心翼翼拍拍他的脑袋,“快去睡吧。”
“少爷,您刚刚怎么了?真的不需要请大夫看看。”
喜乐想起还心有余悸,“太吓人了些。”
楼子裳心中微暖,往内室走,“没事,你若真是不放心,明早看看如何,可能刚刚醒来吃的急了些,不碍事。”
喜乐还想说什么,楼子裳直接道,“再去拿些粥过来,我若没事你去歇息可好?”
喜乐连连点头,楼子裳看着他欢畅的背影失笑,但却窝心,他孤独二十余载,却没有一个为他着想之人,一人在京中为质,百般斡旋,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真的很好。
楼子裳不在想那些龌龊之事,他要报仇但却不能让这些人占有他一生,重活一次,得来不易,他不知多少人会有这样的机会,但却知道少之又少,他要大仇得报,但更要活的松快,楼子裳笑笑,上一世忙忙碌碌,岂能再次辜负韶华,不然他也太没长进了些。
喜乐看他胃口不错,未有不适也放心了些,但是夜间还是守在外间小榻之上,以防万一,楼子裳也就随他去了。
楼子裳躺在床上一时有些睡不着,陌生的房间让他难眠,想起‘玄墨祭天’他很是心痒难耐,于是闭上眼开始冥想,心法配上画作,他一时有些痴迷,虽不是实物……但这么看看也是好的,这可是远古至今的至宝啊。
楼子裳再次觉得自己着实是幸运,被恩人救了,还得到了如此妙物,那心法看起来甚是玄妙,他心神一动跟着心法去做,若是真成了,他也有了更多自保之法,也有了更多保障。
他缓缓起身,盘膝而坐,闭上眼按照心法引导,那画似是深渊,他一时间差点被吸了进去,镇定心神,思及所悟,气沉丹田,似有一股极小的热流,小蛇一般却让人周身暖洋洋的,他情不自禁的轻吟一声,只觉得热流速度加快,整个人舒服极了,沉浸其中。
只是他却没看到自己亵衣随着时间过去缓缓褪去,亦丝毫未感寒意,墨发衬着赤裸肌肤,如玉脸庞带着浅笑,忽而似有一人高墨画,将他裹入其中,丝丝墨流在其内游走似要破画而出,却不得其法,时间缓缓流逝,画作渐有裂痕,透出白皙躯体,衬着墨流,一白一黑,交叉缠绕,竟是有些……惑人。
第7章相遇
这几日楼子裳受到的待遇很是不错,似当真有几分相府嫡子的格调,林夫人和楼子泽安静的很,楼子泽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面色发青,第一件事却是向楼子裳道歉,哥哥那日失德失仪,望弟弟千万莫要计较,伤了兄弟和气。
当真是能屈能伸,说话颇有技巧,话一出口加上那面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楼子裳抓理不放,咄咄逼人,楼子裳浅笑,“子裳与哥哥一向感情甚笃,从未有过芥蒂,哥哥不愧长子裳几岁,思虑长远,子裳以为这是就此过去了呢?毕竟是兄弟,没想到哥哥如此愧疚,子裳着实感动,哥哥快些养伤,兄弟之间不说这个,瞧着生疏。”
话一出口,楼子泽眼中阴骘一闪而逝,这楼子裳……以前当真是小瞧了他,楼芮看他们兄友弟恭朗声大笑,这几日他对楼子裳很是满意,当真是有几分薇薇的影子,这样的变化……不论是因为什么,对他相府总是好的。
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嫡子总比有个窝囊废强,只要出门不给他丢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变化,没什么好在在意的不是吗?
楼芮莫测的笑笑,他相府的人,拿得出手总比拿不出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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