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要有三息时间,花生壳还是花生壳,我奇道:“不走了吗?”
“云舟不能变化。”
苏峭又把花生壳收了起来:“我们似乎落入了某个阵中。”
“咦,你都不知道什么阵吗?”
我奇异,印象里苏峭对阵法结界之类好像很擅长的。
苏峭微微摇头:“以前也曾认为自己博闻强识,尤其精通阵法,几乎无所不知,经过这几日却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无止境。”
连苏峭都不知道……我抬头看天。
透过稀拉的树枝看去,头顶的天空竟是紫色的,一轮上弦月半黄不白似乎只是镶在紫色天空中的一粒纽扣,无一丝光华逸出,倒是天空的紫渐渐明亮,如同水晶透出淡紫的光芒,头顶的枝桠承接了这紫光也渐渐变得紫晶剔透起来。
苏峭伸手牵住我:“随我来,向前走走试试。”
“嗯。”
我乖乖点头。
慢慢走去,紫光渐淡,树木却整个都变成了紫色,树干深邃,枝叶透明,好像紫水晶雕刻成的工艺品,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断声清脆,却又有淡紫的汁液流出。
“会不会又是魔界空间?”
我想起了平安镇那个的魔界空间,跟这个地方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处——那个是纯粹的石头空间,这个是纯粹的紫水晶世界。
“应该不是,魔界空间是需要能量支撑的,在这里我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苏峭轻道,神情平静温和,淡紫色的天光落在他的脸上给他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微动的黑发显出流动的光牙。
我毫不吝啬地赞叹:“真好看。”
苏峭点头:“的确,干净得不似人间。”
“我是说你。”
我有点郁闷,为什么我每次夸他他都以为我在说景色,难道我太含蓄?
苏峭不语。
这次我看见了,紫光映照下的脸颊微微泛红,越发好看。
想了想,我解释道:“我就事论事,没有调戏你的意思。”
“无妨。”
苏峭微微一笑。
呃,他这是在说调戏无妨,还是说我就事论事无妨?
紫色的天空上突然显出一道红光,刹那如风,惨然如血。
苏峭一把揽住还在纠结的我一点脚跳上了树顶,行云流水般在树上几个弹跳我们就到了树林边缘。
树林外边是一个不同于树林的土黄色世界,就好像沙尘暴的天气一样,阴沉、暗黑、诡异。
林立的妖怪就在这一片昏沉中分成两派对峙,左侧一派的头领是一个青碧色长衫的男子,长发垂地,修长笔挺,半边右脸冷如冰雕,右手却握着一把血红如焰的长剑,刚刚那一闪而逝的红光显然出自他的手笔。
右侧一派的头领,身量不高,黑发飞扬,穿着一身黑色的外袍傲然挺立,黑亮的眼珠子熠熠生光,赫然就是刚刚分别不久的杜怀楼。
“那个……”
我不是很确定地问苏峭:“你是说‘欲望之森’是魔界和人界结界最薄弱的地方?”
苏峭轻轻点头。
我抱歉地看了看苏峭:“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好像穿越了结界到了魔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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