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桌的豆浆没加糖,纪询拿起糖罐,洒了一大勺进去,拿着调羹慢吞吞搅动。
他没说什么,目光也虚虚的,似乎还似醒非醒做梦中。
但一想到这人过去的丰功伟绩,谭鸣九那颗心,就变成了刚刚倒进去的糖,被调羹与热汁反复煎熬着。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谭鸣九快刀斩乱麻:“我好像有点闹肚子,我先去趟厕所。”
“嗯。”
他伸手朝背后一抹,抹出记录本丢在桌上:“这东西你先帮我看着,别让其他人碰,里头可有奚蕾案的重要机密。”
“嗯。”
谭鸣九捂着肚子左顾右盼,神秘兮兮:“唉,本来这东西不该放在这里的,但我上次上厕所带着本子,一不小心把本子掉进了……”
调羹敲击碗壁,清脆一声响。
纪询抬头:“吃饭的时候能别说厕所里那点事吗?”
“不说不说。”
谭鸣九嘿嘿一笑,“我去了,待会见。”
说完,他捧着肚子起身,以一个怪别扭的姿势蹿进了洗手间,真像是跑肚子憋不住了。
纪询的目光从谭鸣九背上收回,转到丢在桌上的本子。
他轻轻一哂。
十分钟后,谭鸣九总算从厕所里出来,浑身轻松地坐回纪询对面:“呦,你都吃完啦?”
纪询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本子在那,没人动,我走了。”
谭鸣九挥手:“谢了,慢走,下回见!”
等纪询掀了帘子离开店铺,他闪电收回手,望向桌面本子。
本子的位置与倾斜角和他离去时没有两样,谭鸣九抬手要拿,想了想又停手,问过来收拾桌子的店员:“刚才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有碰我的本子吗?”
店员头也不抬:“店里这么忙,我哪知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的东西不会自己收好?”
谭鸣九手再往口袋里一伸,把警官证拍在桌上:“我要调监控。”
店员:“……”
可惜监控里什么也没有,十分钟的时间,别说纪询的手和视线了,就连路过的苍蝇都不屑在他本子上停留。
谭鸣九确认了情况,回局里后也和霍染因实话实说。
办公室内,霍染因拧起眉心:“你在个有监控的店里试探纪询,你觉得纪询的脑子被丧尸给吃了,看不到墙壁上那大大的监控?”
谭鸣九好冤屈:“那店是纪询选的,又不是我选的,再说了,找个没监控的地,我说他看了,他说他没看,这也说不清楚不是吗?”
“没办好事还振振有词?”
“霍队,我绝对不是跟您较劲,只是您想想,您是不是有点先入为主了。
就我来看,纪询要隐瞒线索,他就没有必要给线索;纪询既然给了线索,那就没有必要隐瞒线索。
他又给线索又隐瞒,这不是左右互搏两头不靠吗?”
谭鸣九努力解释。
然而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脸上依然只带微微的冷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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