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
”方沉盯着谢颖,“那么你们呢?”
谢颖保持着微笑,眼中情绪一点点往下沉是一种凄凉的美感,“我们当然有罪。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静了半秒道,“一楼的那对夫妻不止是对大女儿的死冷漠。
”说着眼眸直看向方沉,“他们撒谎了。
”
——“他们撒谎了。
”
聂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方沉想到那个阴沉压抑的天,一群人绕着他聊八卦,吴老太说她看到一场车祸,说那天太早了,周遭根本没有人。
方沉当时问:“那报警了吗?”
吴老太是怎么回答的?她说:“肯定有人报警啊,我好像看到有人打电话了。
”
前后两句话矛盾了。
方沉僵硬抬起头,骨骼又开始痛,像被无数根尖针刺进身体,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他们……撒谎了。
”他重复道。
谢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不知在笑什么,并不一个愉快的笑,看都没看方沉直接往窗外望去,目光并无焦距:“他们选择视而不见走了。
”
在明知周遭除了他们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那对夫妇选择沉默匆匆走掉了。
方沉踉跄一下,喉咙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现在所有死去之人的罪都明了了。
“聂时和你们……是怎么死的?”方沉再次抬头,眼里又满是眼泪,更多是疼痛,“是我杀了他……”
“为什么这么想?”谢颖打断他,天边残月散着惨白的光,照亮女人残破腐烂的脸颊,“你们以前明明在一起不是吗?”
在一起……?
是的,他们曾经在一起。
……他们很早以前就在一块。
方沉眼微微一闭,阵阵晕眩感往头顶上涌,仿佛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跌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时浮时沉,坠入一个没有温度仅存画面的梦……
聂时上大三时方沉找到稳定工作,没有太多空闲时间,两个人见面越来越少,最长一次有一个月没见。
是冬天,还下着雪,纷扬的雪花把所有人的头都压低了。
每个人都低着头脚步匆匆,方沉也是,只露出一双红红的耳朵,发间夹着雪花,和一个女孩一道而行。
方沉和她一块值夜班,最后落锁女孩在雪地里等他,更远处则是聂时。
他没有看到聂时,送女孩回家的一路上,聂时都在跟着他们,直到女孩走进楼道,方沉转过头看见聂时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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