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
这是江谣轰隆而至的想法,平时那么冰冻的秦医生,今天,怎么偏偏是今天要找他聊天?
“你相信中医吗?”
“啊?哦,中医啊,中医……”
某个小女生心如鹿跳、魂不守舍,眼睛闪过来又闪过去,想像平时那样大大方方看着医生的鼻子,抬头一晕,医生的眉骨舒缓平整,嘴角含笑,眼睛明亮得有小星星啊!
这么久了,真的是和这位同居一室吗?
江谣又为以前的自己庆幸,又为以后的自己点蜡,哎呦,以后该怎么共处一室啊?怎么克制这种蓬勃地不顾一切想要扑上去的欲望啊?
“对啊,中医,你试过生病看中医吗?”
江谣把手背在身后,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低着头:“嗯,看过,我们全家都很相信中医啊。
以前我在岭南的时候,我妈就爱带我看中医调养身体。
哦,对了,你们京城医院就有一个好厉害的女中医,叶医生——叶一苇医生,她好厉害的!”
“哦,你也知道叶医生?”
“对啊,别看她年龄小,实在厉害啊,一把脉,就把我的情况说得好清楚。
效果也特别好,我——我现在都好了。”
声音不知道为何,越来越弱,心口压得闷闷的。
她想起来了,刚才秦峥身上那种感觉,也是叶一苇医生身上的感觉,温润而坚定,俊秀之气都盖过了美貌。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她是个很——”
秦峥思索了一会儿,“很神秘又很大气,看病的角度特别……应该说她站的位置特别高,很全面。
的确给了我一些启发。”
“所以,您也开始研究中医?”
“嗯,中医体系是很有意思的系统。
中国的先民智慧无穷啊!
如果说西医是在实验室里用显微镜精确研究人体的结构、细胞、组织,而中医……却像是用望远镜去最重飞机的航线,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
总之,要转过这个思考方式的弯,也不容易,所以我先从术开始,把这些经络、穴位搞清楚再说。”
这是秦医生跟她说话最长的一次,却偏偏是在她心动之始。
回到房间,江谣强行按捺住乱跳的心,想想秦医生,又想想叶医生;想想叶医生,又想想秦医生,轻声叹了一口气,自惭形秽。
揽镜自顾:不管容貌如何变化,内心还是那个胆怯、懦弱、安静、极度渴望爱的小女孩。
从此,晚上的送点心时间成为江谣最难熬又最幸福的时光,看医生纤长、有力而灵活的手指双管齐下练习打各种手术结,看医生摸索着熟悉人体的各种经络和穴位。
江谣经常会看呆,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然后恨恨回自己房间疯狂练习听力、疯狂阅读英语阅读材料。
要是有一架可以弹奏的钢琴,她会彻夜弹奏到天亮啊!
就是那段日子,江谣理解这句话: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百折千回!
这种喜欢,和对顺宸的喜欢完全不同。
这才知道,原来这才是男女的喜欢,这才是单相思,这是一种口渴急欲饮水的渴望,这是一种皮肤突然觉醒急欲贴近心上人的热盼,这是一种神魂颠倒、心神俱往的迷醉,这TM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日子完全是煎熬啊!
——腹中空空,饥肠辘辘,近在咫尺处,有白花花、香喷喷的肉包子,充饥饱肚唾手可得,却要死死压抑住……
——身上寒冷,单衣单裤,就在眼前处,有暖烘烘、热腾腾的大火炉,御寒保暖伸脚可到,却只眼巴巴盯着……
江谣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现在这股火烧得她口干舌燥,难怪老实单纯的妹子容易被坏男人骗啊,秦医生还没有怎么着呢,她就已经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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