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徐徐起身,近距离地逼视着晋阳,“收揽了个下三滥的谋士,招揽了一群跳梁小丑,用了些最简单拙劣的手段,乱我裴家,害我袍泽。
“若有神明,若苍天有眼,你都不会成事。
可笑更可恨的是,你得逞了。
“晋阳,你有多恨?多不甘?
“又可曾想过我的恨与不甘?你的真面目哪怕稍稍上得了台面,我如今也不会一想起就要作呕。
我要是用稍微费点儿脑子的手段,都是自降身价。
“你说,你这样的人,我不好好儿照顾你余生,谁能容我?”
“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晋阳如魔怔了一般,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等着,你死前也看着。”
.
晋阳被困在宫中、任人折辱的消息传到她的别院第三日,付云桥有所行动了。
他大大方方乘马车离开别院,要去的地方是刑部大堂门前。
可没想到的是,有人明目张胆地连他和马车一起劫了。
他被带进寿康宫,被安置在西配殿。
如寻常等候发落的人一样,他只有嘴巴能动,气力却不足以咬舌自尽。
便是可以也办不到,那名挟持他的劲装少年就守在一旁。
等了一阵子,有一身玄衣的女子走进门来,身量纤纤,却是如松之姿,容色倾国倾城,美得勾魂摄魄。
“裴太后。”
付云桥道。
裴行昭似是没听到,问韩杨:“检查过了?”
“检查过了,能自尽的东西已全部缴获。”
裴行昭嗯了一声,“你且去歇歇。”
韩杨闪身出门。
裴行昭就负手站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容颜一半在明亮的光影之中,一半在室内稍暗的光线之中。
“见过我?”
她问。
“昔日扬名天下的女军侯,想见到也不难。”
“‘见到’?大大方方观望是见,暗中窥视也是见。
贱人惯用的招数,只能是后者。”
“没想到,裴太后竟是出口成脏之人。”
“即便是最擅长骂街的人,骂上个把月的脏话加起来,也没你做的事儿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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