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半开了门扉,只身离去。
姜衣璃站在原地,心里犹如花开千瓣,繁繁复复地生长开去。
只因之前沈墨欢饶是有意,却有无意地一句笑言。
话虽这么说,那也得看是什么人伤的。
什么人,什么人?
姜衣璃蹙着眉缓缓地坐到了桌前,凝神想着沈墨欢的这句话,几乎要耐不住性子要抓住沈墨欢去问个明白。
沈墨欢,你说要看是什么人。
那么,我是你的什么人?
想着,姜衣璃别看眼去,看着梳妆台前的菱花镜,不解又陌生地看着镜子里那面带娇羞,颊沾霞光的女子,黛眉慢慢地揪紧。
姜衣璃啊姜衣璃,这种神情,这样的娇姿,可是被这样无心的一句话,动了心?
默默地坐在屋内凝想,却听得门外一阵地敲门声,姜衣璃叹口气整理好自己纠缠迷乱的心绪,望着门扉,问道:“谁?”
说罢,只见门外沉默了半响,才听得沈逸砚轻咳一声,“是我。”
“哦...”
姜衣璃低应一声,心不在焉地站起身,打开了门,就见沈逸砚领着她的丫鬟莹竹一齐等在门外。
瞧见她开门,微微尴尬地别开了眼,道明了来意:“该去内堂用早膳了,爹娘和岳父都等着呢。”
姜衣璃低低地垂着眸子淡笑,默默地点了点头,随着沈逸砚走去大堂。
走进内堂,姜衣璃向着坐在大堂上的沈家二老和姜偐走去,无意识地四下张望了片刻,寻找那抹淡艳的身姿,直到与沈墨欢的眼神不期而遇,她才心里微微一漾,赶紧移开了眸子。
不知怎地,此时的姜衣璃只觉得沈墨欢的眸子就像是漩涡一般,直将自己吸进去,万劫不复。
问了安,一家人坐下吃了早膳,姜偐面色一直带着喜悦,大概是瞧见姜衣璃和沈逸砚的好事成了,感到欣喜安慰。
言辞间也少了昨日的犀利刁难,一直拍着姜衣璃的手,话着家常。
姜衣璃看着姜偐握着自己的手,瞥了眼沈母身后站着的沈墨欢,心下微微松下口气来,要不是沈墨欢晨间去寻自己,现下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着,就听到姜偐道:“瞧着衣璃在这里过得不错,算算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说着,就见沈老见势说道,“怎么亲家就要走了?不是说还要多住些时日的么?”
“哎,亲家公有所不知,我之前是担心衣璃,可是现如今见亲家和女婿待她这般好,那么我便也安了心,回去跟她娘也有了交代。”
说着,姜偐看了姜衣璃一眼,随后叹息一声,道:“可惜家里生意事物繁多,犬子们又还刚接手家业,我怕我不在,他们会出些什么乱子,所以还是选择早些动身回去。”
沈老听着,便也释了怀,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便多加逗留亲家公,毕竟还是生意要紧。
衣璃有我们照顾着,亲家公尽管放心,逸砚一定会好生对她的。”
说着,沈老想了片刻,才偏头对着姜偐说道:“本来我在绣城布坊定制了几十匹上好的蚕丝布料,想送给亲家公的,布料眼下事出突然,亲家急着要走,怕是那匹布料是赶工不及了。”
言语间,沈老瞥了一眼身旁的沈墨欢,随即提议,“眼下不如让小女墨欢献丑作画一幅赠予亲家公,以表我们的心意,不如亲家公是否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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