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廖碧君过来了,歉意地看着怡君,“是我不好,竟忘了你。
我们回去吧。”
怡君笑着起身,不知如何宽慰,只是揽了揽姐姐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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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见到姜道成,自是分外恭敬。
姜道成唤他走近些,仔细打量。
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双眼过于灵活了些,应该是日子不尽人意之故,眉间盈着一股子暗沉气。
他开门见山:“三年前,有一位友人曾在我面前提起你,要我答应,有缘相逢的话,要照顾你几分。
彼时我应下了。
是谁你不必管,我既来了京城,你又曾送来帖子,便不会食言。”
商陆态度诚挚,一揖到地,“晚生感激不尽,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免礼。”
姜道成摆一摆手,笑呵呵地道:“我是要收几个向学的人,悉心教导一二年,包括你。
仅此而已,我与你们并非师徒,只是做一段萍水相逢的坐馆先生与学生。
来日哪个飞黄腾达,我不居功;哪个沦为阶下囚,我不担干系。”
商陆道:“先生淡泊名利,非我辈能及。”
“明日起,你前来设在程府东院的学堂,辰时到,酉时走,没有休沐。
每日午间要留下来用饭,是以,每个月要交三两银子。”
姜道成说完条件,问道,“你可愿意?”
商陆即刻郑重应声:“愿意。
晚生求之不得。”
姜道成满意地颔首,“如此,随书童去光霁堂,见一见程解元。
方才我与他提了提你的事,他倒是没说什么。
在程府求学,需得程府上下关照,礼数务必周到。”
商陆恭声称是,离开前再度深施一礼。
姜道成望着他的背影,心绪复杂。
关乎商陆日后境遇,程询言之凿凿,谈起时,目光中的寒凉、不屑,让他心头大为震动。
所以,明明觉得诡异,还是相信程询。
毕竟,程询没有针对商陆说谎的理由。
成为心结的事,当然是程询如何做到未卜先知,前两日就问过。
那个不着调地跟他说,只要把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琢磨透,便不难推测出旁人的运道,只是,折寿。
气得他。
他这辈子就没碰过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碰也没用,没长那根儿筋——那小崽子是知道这一点,才理直气壮地搪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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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询坐在三围罗汉床上,手里一册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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