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宁扫了一眼,“她这几月就只买了这些东西?”
“是,奴才不敢瞒着福晋,就只有这些。”
小和子也是不解,甘草跟孩儿参都是常见的药物,像他们贝勒府这样的人家,上好的野山参跟御赐的西洋参多着,根本就不需要吃孩儿参。
“这些药都是合欢给送到贝勒府交给四侧福晋身边的桑叶的。”
琬宁眉头一动,问道:“听说弘晖阿哥身子还不见好转?”
“正是,病情反反复复,也不知道是不是药不对症……”
小和子随口说着,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主子是怀疑这几味药用在四贝勒府大阿哥身上了?”
“还不好说,毕竟咱们不知道弘晖阿哥吃的什么药方。”
琬宁装作无意地说了一句,小和子心知肚明,连忙退下去打探。
琬宁将小和子送来的单子锁在锦盒里,靠坐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吹膜深思。
再往下挖下去,挖出来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些,胤禩不在京中,她跟四福晋虽没什么交集,但弘晖阿哥毕竟只是个无辜的孩子,郭络罗氏就是再不喜欢四贝勒,也不该向孩子下毒手。
对四贝勒府上的孩子尚且如此,如果叫她得势,自己跟瑚图里还有小阿哥指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算计。
“额娘!”
瑚图里兴冲冲地跑进来,手中抓着个长命锁,“嬷嬷说这是我小时候戴过的,我现在长大了戴不了,给弟弟吧。”
从宫里回来,瑚图里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望弟弟,然后便是在自己的宝贝中翻来找去,塞了不少东西到小阿哥屋子,美曰其名为给“弟弟把玩的”
。
“这是你乌库妈妈赏你的,你也舍得?”
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琬宁笑着将瑚图里抱进自己怀里,打趣道。
“自然舍得,弟弟那样小,我做姐姐的自然得让着他。”
瑚图里笑嘻嘻地道,“不过弟弟实在太小了,每天都是吃吃睡睡的,我想让他陪我玩儿都不行。”
“等他再大些,就能陪你玩儿了。”
琬宁让人拿来冰□□,“你爱吃这个,我叫连翘给你做了。
可有一点,不许多吃。”
“额娘对我最好了。”
瑚图里欢呼一声,也不叫嬷嬷喂,自己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吃着。
虽说夏末依旧炎热,可小孩子脾胃弱,这些吃食琬宁虽然没有禁,但也从来不让瑚图里多吃,就怕她管不住嘴吃坏了肚子。
瑚图里得宫里人喜欢,不仅太后跟良嫔,佟贵妃、惠妃、宜妃跟德妃见着她都是笑脸相迎,吃的喝的玩的样样不缺,不是没有人背地里想要生事,可自从那年查出瑚图里身边的嬷嬷嚼舌根被琬宁打发出去之后,想要生事的人都得自个儿掂量掂量。
“格格来了。”
连翘撩开珠帘便见到瑚图里,连忙行礼问安,而后才笑着跟琬宁道,“方才陈喜接到报信,说山东水患已平,皇上派了大贝勒、三贝勒南下接替四贝勒跟八爷,八爷不日便要启程归京了。”
“那便好!”
小阿哥出生后胤禩也没见过几回,她又时常听闻山东灾区民怨沸腾,便是钦差大臣也有遭到暴民围攻的可能。
琬宁面上不显,可心里总归是担心的,“吩咐陈喜,将书院好生打扫好。
另外如今也快入秋,秋衣棉被等都该准备了。”
“奴婢知道,这就吩咐下去。”
连翘点点头,“今儿来给琥珀姐姐治伤的大夫说,琥珀姐姐的伤势已经好全了,再静养几日便无大碍,这也是一桩好消息了。”
虽说有她在侧福晋身边伺候也一样,可琥珀到底是跟在侧福晋身边多年的老人,有些事情由琥珀去做她在一边看着,说不定可以学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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