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在他两指间左右扭动着身子,想是脖子上的皮被拎起不大舒坦,亮出来的肚子上还有小红绳帮着纤长的一道竹管。
额上的汗滴滑落了下来,我极为忐忑地看向景晟,讪讪笑道:“这个,我养的宠物宠物,没事打发时间玩的……”
“它在门口转悠了好几天了。”
他将小花梨抛还给了我,小东西在半空翻了个筋斗稳当当地落在我手心里:“应是因为今天伙房里的老王将他养的猫领走了才溜了进来。”
看他坦然无比的样子,我握着烫手山芋一样的花梨,绞尽脑汁为一个姑娘养老鼠的癖好找理由。
“我家乡也有人养老鼠,没有什么可惊奇的。”
他道,我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见他笑一笑道:“这种花鼠体型小巧,机灵识人,多用来传递讯息。”
……
他明明都知道了,我阴沉地当着他面拆下竹管,拔下簪子剔出纸条来,我的未来真他大爷的绝望了……
我与方晋通消息所用的绳子一般是紫绳,而现在这条红绳说明这消息是先由信鸽送入国师府再由花梨转到我手上。
想来也是,方晋前去的秦南之地与煜京相差千里之遥,就花梨这四条小短腿也不知跑到何年何月。
“已至秦南,尚好。
近闻朝中局势恐生大变,师妹现可还能休夫否?”
……
景晟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倒是对我手中的香囊甚有兴趣,想要取走,被我躲了开。
我清了清喉咙,让他将目光集中过来,方很沉痛道:“我师兄让我休了你。”
他挑了眉梢看来,唇角慢慢聚拢起笑意。
我戳了下他胳膊:“严肃点呢,要不我就学长和君真休了你。”
“这么说公主没有这个打算了。”
他乌眸灼灼生辉,那样子反倒让我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蹬脚跳下地,跑到妆台将他的画取来,推到他面前:“你的画我收到了,你可愿将它裱好再送给我?”
“这么说公主是想好好保存它了?”
我懒得再和他玩文字游戏,兜兜转转说话也不嫌累,摆了摆手:“暂且收着,倘若弄坏了我就不要了。
就和你说的一样,一刀两断地不要了。”
他说的没错,我极难相信别人。
每走一步都要瞻前顾后考虑很多,甚至走出后还反复斟酌着值不值得。
封子息说他赌了一把,我这次又何尝不是如此?
幸好我仅以一身为注,输也输不过倾家荡产罢了。
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只好辛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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