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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滑下滴冷汗,知道符怀的话里掺了水,没想到拧出来的水都能洗件衣服了。
这书童定是景晟派去的人,但看他面相忠厚,眼神没有闪烁,料想说得不会太过偏颇。
拨弄了下香囊上的穗子,我打起点精神问了最后件事:“那他说的生病又是怎么回事?”
“春寒伤身,他穿的单薄感染了些风寒,已经让大夫去看了。”
屋子里横插入到沉沉的男声,束腰的黑色长袍从余暮里踏入。
他挥了挥手让书童退下,在我右手边坐下:“以后有事可以直接问我,不是来得便利些?”
对上他一贯含笑的眸子,我率先移开视线:“这不是你不在吗?就随便问问。”
小声嘟哝道:“这也要计较,忒小心眼了。”
“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
他一针见血地点破我别扭的心思。
我噤了声,恨恨抬起头剜了他一眼:“没错,我就是在生气,你能奈我何?”
“感情一事最忌纠缠不清,公主说要我放心,可我实在难以放心得下。
从公主对符怀此人就可看出,公主不轻易示人以好,但若上了心就难舍弃。”
他瞟我一眼道:“时如逝水,过去的事也如此。
走已走,去已去,真要放下就先得狠得下对自己一刀两断。”
“你说得倒是轻巧。”
我闷声闷气道:“这一刀砍得又不是你,你又不会痛。”
手面一热,他握住我搭在桌子上的手,淡笑道:“一时痛,我是不能代公主受之。
我能做的是不让公主以后再受就是了。
譬如明日归宁……”
他眸光定然,拍了下我的手背:“公主不须顾及他人,只管护好自己就是了。”
心头一跳,他说完后只笑看向我,像是已对我百般纠结之事已了然于心。
我也识得其他一些将门之后,谢霄就是一个,这样子弟们大多都是性格爽朗直率之人。
而景晟的心肠弯弯曲曲,与它们截然不同。
他是我的夫君,一个从北疆而来带兵打仗的将军,在我嫁他后,却发现对他几近一无所知。
正低头在分解他话中含义时,脚脖子上痒痒的,沙沙声从下面传来。
才抬起脚来,景晟已弯腰提起个什么来。
原是只黄白相间的花皮小老鼠,正是我与方晋平常用来传递消息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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