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教授整个早晨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终归只要是知晓医学常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能焦躁地等着她转醒,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煎熬。
好不容易等鹿晓醒来,郁清岭匆忙支起了身,原本他的睡衣就只系了一半扣,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一片肌肤。
他自己毫无知觉,俯身靠近鹿晓,用自己的额头去感触她的体温。
鹿晓一瞬间又想起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与触感,不由地脸上一红,装鸵鸟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是不是,不需要?”
郁清岭久久不见鹿晓回应,试探性给了个答案。
“……”
这就是毕业之约次日后的第一句问候,鹿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笑还是想哭,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其实这种情况,不用止痛药的。”
“可是你在睡梦中喊疼。”
郁清岭的指尖磨蹭鹿晓的发丝。
他依旧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纠结成麻的情绪,只是听见她喊疼,他就忐忑了一整夜,连闭眼都不敢。
“……笨蛋。”
鹿晓忍无可忍,艰难选了个温和的字眼。
她把郁清岭赶去洗手间洗漱,自己光着脚走到衣柜前找衣裳。
拉开衣柜的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一点点异样,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本陈列在里面的衣服其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部分已经被替换成了新的,小部分上也挂上了新的标签。
鹿晓挑了一件旧的上身,果然验证了心目中的猜想:这些衣服都已经被整改过,尺寸是按照她现在的身形修整的,她穿在身上严丝合缝,贴身又舒适,宛若是一次完美的初见。
鹿晓盯着一整个衣柜的衣服发呆。
郁清岭出来时,鹿晓刚刚在抹眼泪。
她看见郁清岭担忧的眼神,明显他以为她是疼哭了……她又笑了出来,边笑边擦眼泪:“我没事,我就是在想,那么简单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为什么我要与自己矫情为难这么多年。”
一直惦念着鸡蛋里那根骨头,谨小慎微地想用意念去融化它。
其实明明本来不用那么艰难的。
郁清岭显然并没有听懂,他的眼底噙着彷徨和担忧。
鹿晓擦干了眼泪洗了洗鼻子,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不用理解啦,我不疼,很开心。”
郁教授的眼睫微颤,终归是红了脸-
早餐是在主宅的后院。
鹿晓发现,郁清岭郁教授虽然情商低得可怜,但是人缘却好得让人匪夷所思,尤其是在年长者这里。
秦宅少来客人,厨师张一大早准备了一大桌菜,中西合璧花样繁多,隆重地摆了一桌不断招呼郁清岭多吃,眼里的母爱简直快要泛滥出来。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鹿晓看着自己身边冷冷清清,哀怨得咬勺子:“张妈,小魏阿姨呢?其他人呢?”
往常这个时候,秦母应该在后花园里料理她的花花草草,秦爷爷应该刚刚晨运完毕正在客厅里喝他的茶,从刚才到现在整个家里冷冷清清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张妈说:“老爷子今天去见老战友,先生和太太一早就出了门,去接机。”
鹿晓:“接机?”
张妈说:“是啊,太太说晋女士的航班中午就到,这会儿已经早早去机场等了。”
鹿晓一愣:“哪个晋女士?”
张妈嗔怪:“你这孩子真糊涂,不就是郁先生的母亲晋女士吗?”
鹿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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