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尚可听得,什么媒妁之言……哈,那却完全是个笑话,我的女儿的婚事,何曾能由着旁人来指手划脚?我且一句话问你,你自己到底是愿意不愿意。
你若不愿,来日你就是出将入相,我亦不会稀罕,你若是愿意,就算到时老叫花子一个,看在今日的翁婿一场,我也必不毁诺,你自己斟酌吧。”
蓝哥儿这话很是离经叛道,汪剑通和玄苦都呆了一呆,待听到后面说什么“老叫花子”
“媒人无用”
,汪剑通更是老脸一红,心头腾起一股怒气来:想我汪剑通统领丐帮十多年,威名赫赫,江湖上的朋友任他黑道白道,谁见到都要尊称一声汪帮主,你蓝意明一个小小后辈狂生,初出江湖,竟然敢这样无礼,当面嘲笑!
但他一帮之主,本来就是老陈持重之人,一抬头就见一旁刀白凤不住的拉蓝哥儿的袖子,神情既是急切又是不好意思,心头怒火便渐渐消了,心里叹息,道:罢了罢了,汪剑通终归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哪还能计较这么多?
乔峰到底少年,蓝哥儿这一通在旁人听来只怕要挨骂,可血气方刚的半大孩子听来,却是心潮澎湃,肆意非常,当下也不记得师傅的旁敲侧击了,扑通一声跪下,就对蓝哥儿和刀白凤磕了两个头,道:“晚辈谢过前辈厚爱!
待晚辈回报父母,再请慈父慈母定夺。”
这话的意思却是愿意了。
刀白凤见乔峰跪在自己面前,心里老大别扭,赶紧扶了他起来,却是笑得嘴巴都咧到脸上去了,连声说:“正是正是,你孝顺父母,我也很是高兴。
正该的!”
乔峰从小未与女子接近,何况刀白凤看起来又极为年轻,仿佛比魁梧的他都还要小一般,见她靠近,顿时老大不自在,嘿嘿笑了一声,脱开后退了一步。
蓝哥儿看了,心里微微顺畅了些。
玄苦和汪剑通两人到底不是乔峰父母,不能断然拒绝,见事不可违,也只能叹息一声,面色却是变了好几变,蓝哥儿看在眼里,微微奇怪,忍不住低头沉思。
刀白凤趁机将几张方子递给汪剑通,道:“汪帮主,这是在下为你的调理开的方子,其中一道为药浴,一道为行针图,另外三道为药方,需因着状况不同取不能药方服用,上面都有详细誊述,尽皆交付于你。
我们这便去擂鼓山了。”
她转头看向玄苦,略略敛衽:“小妇人虽然苦思十余日总算为汪帮主的调理开出了这几道方子,但其实还需得玄苦大师襄助,方才能有药效。”
玄苦忙道不敢,施礼道:“贫僧与汪帮主数十年交情,但凡用得上贫僧的,请女施主吩咐便是。”
刀白凤眼眸盈笑,挑出一张方子推出:“汪帮主当日重伤,经络受损,因而这十来年来,竟是武艺不进,万分可惜,这道药方并用十余味珍贵药材,旨在调理汪帮主内息与经脉,需得服用一月,日后再以内力温养,想来十年内能与旁人无异。
但经脉一事,向来玄妙,汪帮主受伤年月又久,因而需得有人从旁襄助,以己身内力催动药效,方能大成。
汪帮主武功走至刚至阳一路,小妇人自然是帮不上忙的,听闻玄苦大师内力高深,内力同为至阳,不知可否相助?”
刀白凤一拍手道:“这事非同小可,一旦玄苦大师相助,大师内力与药效融合冲入汪帮主体内,中途再换人,便与药效不合了,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还请玄苦大师考虑清楚再答。”
汪剑通听闻,不等玄苦回答,便已断然摇头:“承蒙蓝夫人辛苦,但此事万万不可,不需再言。”
习武之人,无不知道内力修行不易,旁人怎肯将内力白白送入他人体内?而且,听刀白凤所言,竟然要一直襄助月余,就算成功,只怕玄苦也要从此内力大损了,汪剑通如何肯受玄苦这大恩?
“老夫如此光景已近十年,习惯了。
不敢劳烦玄苦大师。”
玄苦听得汪剑通此言,却是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老衲知晓了,但如女施主所言。”
汪剑通大惊,猛然站起来:“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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