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了两声,察觉刀青葙身体微微颤抖,竟然真的被吓到了,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蓝哥儿从地上爬起来,跪下,对着刀青葙磕了两个头,道:“是小婿对不起凤凰儿,也对不起族长多年来的照顾,请族长责罚。
但小婿确实对凤凰儿一片真情,此心可表日月,族长务须相信。”
他叩头触地,不再起身。
蓝哥儿与刀白凤之事,其实是蓝哥儿自己说出来的。
刀青葙本来就答应了他跟凤凰儿的婚事,他若不说,只与凤凰儿结婚,刀青葙自然也不会知道。
但那日蓝哥儿冲动之下与凤凰儿名不正言不顺的圆了房,心下却十分不安愧疚,因而才有了今日之事。
他其时已身负内力,而且,有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在身,运气法门与旁的武学全然不同,便是他随便吸来的驳杂内力,到了他的身上,俱都化得精纯无比。
因而他知道,莫说刀青葙绝无可能真的杀他,就算刀青葙一怒之下下了重手,他也不过是受伤罢了。
刀老爹恨恨扔下手中长鞭,长叹一声,抬手抚摸凤凰儿的头顶,道:“你这傻孩子,从小就是一根筋儿,人家一对你好,你便对人掏心掏肺,爹爹是怕你吃亏啊!”
刀白凤趴在刀老爹胸口呜呜摇头。
刀老爹道:“蓝哥儿到底不是咱们族人,他如今年纪尚轻,又有了极高明的武功在身。”
刀老爹看了蓝哥儿一眼,哼了一声,道,“他以前住在咱们族里,与世隔绝,眼界浅,对你情深一片,爹爹自然不怀疑,但汉人男子向来负心薄性,难保他出了山,便没许多花花心思。
爹爹不提将你早早嫁给他,便是想看看他的行止再说。
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刀老爹当着蓝哥儿说这话,蓝哥儿顿时大惊,忙抬起头来。
恰在这时,一群年轻的摆夷族男子回来了,远远的,没看清楚这边儿几人的表情,便大喊起来:“蓝哥儿,你跟凤凰儿的东西咱们给你搬回来了。”
原来,那载货的马车无法将许多书箱给拉进山,于是,一到族中地界,刀白凤便以哨音为号,唤了一些人赶着牛马去将书箱驮回来了。
蓝哥儿心里一动,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和一本书,奉给刀青葙道:“族长明鉴,但凡蓝哥儿以后辜负了小妹,便请族长令人诛之。”
刀青葙接过来一看,神情大震,立刻掩住书卷不再令人看到,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好,我且信你一回。”
原来,那便是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了,而刀青葙一看便知道是极其高深的武学。
他刚才与蓝哥儿一个碰面就知道他已习武,而且所习皆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上等武学,因而才有了起先的那种狐疑——但凡做父亲的,遇到自己独女的终身大事,都要多疑谨慎得多的。
但蓝哥儿眼下竟然将这武林中人想也想不到梦也梦不到的秘籍尽数相赠,他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不过,刀青葙到底是一族之长,一见之下想的却是更多。
这样高深的武学,武林中人只怕为其杀妻杀子也在所不惜,摆夷族人少力薄,哪怕有地利,又有医毒傍身,也绝无可能守得住。
是以,他才立刻掩卷,准备再细细思量。
不过,他一抬头,看到那数十只箱子,脸上神情又变了几变。
他看了蓝哥儿一眼,见蓝哥儿微微点头,刚刚下去的一口气立刻又梗在了胸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话,哪怕他是摆夷族的,那也是听过的!
于是,刀青葙立刻借着一脸怒气,令几个为人老实的将箱子搬回竹屋之中,又将众人统统撵走,这才与蓝哥儿两人相对而坐,道:“这是怎么回事?”
刀白凤乖乖的站在刀青葙身后,一脸讨好的提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腿,活脱脱一副狗腿样。
刀青葙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刀白凤顿时长嘘了一口气,豪迈道:“这是爹爹你的积蓄的投资收益呀!
女儿孝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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