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母所受的苦楚,为人子女,如有身受,更痛百倍。
娘亲这么多年来独自拉扯我,我无以为报,知道了当初娘亲受的折磨,我无法无动于衷,因而,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都在钻研莽牯朱蛤。”
蓝哥儿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如今,我虽然仍旧不敢说能胜它,但也研制出了这个东西。”
他摊开手心,手心里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褐色药丸。
他拇指食指一捏,便将药丸捏成了粉末,细细的撒在了我的身上。
这药丸一被捏碎,气味立刻散发了出来,我一嗅之下,便知道这药丸极其难得。
蓝哥儿用力的抱着我道:“这药丸虽然无法克制莽牯朱蛤的毒性,但是,莽牯朱蛤却十分不喜这个味道,你若是不主动挑衅它,它必然不会靠近你。
到时,就算我捉不住莽牯朱蛤,你也不会中毒。”
蓝哥儿轻轻的为我拂开额角的发丝,嘴唇在我额前轻轻的擦过。
这一个吻又轻又浅,却带着说不尽道不明的眷恋。
我心头一酸,知道蓝哥儿将保命的东西给了我,只怕已经做了死的打算了。
蓝哥儿却捏了捏我的脸,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安慰我道:“小妹,别担心,其实也是我不便佩戴这药丸。
你想,我若是身配这药丸,那莽牯朱蛤就不接近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捉不到它的是不是?”
他这样说,却没想到,我并不是真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明白,他不过是怕自己出了事,我却拿了这保命的东西,日后良心不安。
他竟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
蓝哥儿刚刚说完这句,就听那“江昂——江昂——”
的叫声愈发的近了,原来是蓝哥儿的小鼎之中仍旧不断飘出黄色的烟雾,那烟雾虽不是为了致人死地的剧毒,可也实在是难得的毒物,莽牯朱蛤身为万毒之王,奇毒无比,甚至被被传作是瘟神的坐骑,向来以毒物为食,因而,这黄烟便被它视作了无上的美味。
莽牯朱蛤既然靠近,蓝哥儿便再不能分神,于是走去外间,将小鼎放到门边一尺远的地方。
那黄烟便从一根根手臂粗的木头间飘了出去。
我将里外间的帘子打了起来,将蓝哥儿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我跟蓝哥儿青梅竹马,对他熟悉无比,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此时的紧张,抬臂闻了闻身上的药粉的味道,忍不住心想:哪怕蓝哥儿对我有隐瞒,但他至少将我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就冲这个,我也一定得保住他的命!
伸手入怀,摸到一卷砭石制成的长针,心头稍定。
只想,若是蓝哥儿当真中毒,我若能尽快封住他的穴道,总有解救之法的。
只是,莽牯朱蛤之毒烈性无比,至刚至阳,至关重要的,便是抢到毒性蔓延开时的那么一两秒的时间。
实在是棘手无比。
这样决定了,心里这才稍定。
如此又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外江昂江昂的叫声便愈发近了,草丛中微微动了两下,便听扑扑几下响动,就有一只小小的蛤蟆跳了出来。
我其实也没真的见过莽牯朱蛤,忙定睛看去,就见那东西还不及我的巴掌大小,全身殷红胜血,长满了一个一个仿如脓血的疙瘩,眼睛却格外神异,竟是闪闪发出金光。
只见那东西后腿一蹬,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朝这边儿蹦跳过来,显是丝毫没把人放在眼里,跳几下停几下,当真是悠闲得紧。
跳了一会儿,那东西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发出江昂江昂犹如牛鸣般的叫声,若不是亲耳听闻,实在难以相信这么小的身子里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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