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眼睛一眯,对我笑,门牙大喇喇的露出来,晃花人眼:“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跑这儿来,我真吃惊诶!”
他那笑容着实感染人,于是我也笑了,开始跟着他在这儿安顿下来。
等过了一两个月,真的开始工作了,也就累得连以前的男朋友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想想,其实我不该怪那个男孩子的。
他长得好,人又能干,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真的没办法对他有什么帮助。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的确挺好的,呵护有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可他却包容了,也没三心二意,直到毕业了,才找了个对他以后有助力的女孩子,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我们那会儿不过是男女朋友,没有婚姻,自然就没有承诺,所以,我气的,大概并不是这个,应该是他明明已经找了另外的女朋友了,却居然瞒着我,直到瞒不下去了,才告诉我,让我觉得受到了欺骗,受到了愚弄。
我去支教了以后,他还来找过我,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才找到我的下落,又费了多少力,才找到我支教的山旮旯里,就为了当面给我道歉。
我是知道的,这几十里的山路,不但不好走,外面从没来过的人,还非常容易在大山里迷路,饿死都小事,要是遇上了野兽,连尸体都留不全。
所以,见到一脸疲惫的他时,我不是不感动的,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我还爱着他。
所以我跟他说,我没怪他。
他住了两天就走了,走时一脸犹豫,欲言又止,我笑着送了他一段路,他说:“凤儿,如果……如果……”
我打断了,送他走了。
不管他想说什么,都不会是我愿意听的,真说了,大概,我们连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一段路,说一段话的机会都没了。
他或许也明白的,也就真的走了。
大概一年以后吧,我教的孩子已经蹿个了,菜园也收了几茬了,我收到了他的信。
他跟那个姑娘结婚了。
我也就回了他一封信,礼金就免了,只有一句祝福。
我现在没钱,他如今也不缺钱。
倒是王老师在一旁哼哼叽叽的怪笑。
我知道相处了这么一年多,王老师大概是对我有点意思了,毕竟,整个山里,能跟他说上些话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还恰好是异性,没点想法也说不过去,除非他是同的。
其实,我后来想,要不是我恰好也来了这山里,他或许已经准备回家了。
这儿到底不是他过一辈子的地方,哪怕他说这儿自在。
不过,眼下,我死都死了,也就没这么多说法了。
我应该是摔死的,昨晚下了雨,可有个学生好些天没来学校了,我准备上他家看看。
王老师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我没让,叫他趁下了雨,把菜种子撒在学校后面的那块地里,过些天就能发芽了。
结果没想到,土松,路滑,我就这么摔下山了。
我家里还有父母,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因为是农村,父母难免的就有点重男轻女,所以,当初我来这儿支教,父母也没说什么。
不过,我对他们的感情倒是挺深的,因为他们到底在为哥哥娶媳妇的时候,拒绝了拿我去换婚,还让我出来上大学。
哥哥的媳妇已经娶了,对爸妈也孝顺,我又是买了保险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况,死都死了,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就是这么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说我利索也好,说我薄情也罢,不然,我也不会在当初知道男朋友有了别的人的时候,那么坚决的说分手了,连眼泪都没流一滴。
眼下,好好的过这一辈子才是正事,不过,婴儿的视线就巴掌这么远,我连自己到哪儿了都不知道,只能睡觉了。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睡觉的那么一会儿,我这辈子的妈妈却去了,难产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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