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仆射见画作有了去处,只觉浑身轻松,又禀几句程万里的病情,便告退了。
程万里这一晚,却是做了许多倚丽的梦。
梦里那画中人,素手执壶,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却不慎把酒倾在他腿间,未待他反应,画中人已解开他腰带,探手进去帮他擦拭。
旖旎中,他抬眸看画中人,却发现画中人换了装束,嫣然一笑间,恍然是庄明卿日常的模样。
程万里后背渗出冷汗,突然便惊醒了。
他披衣起身,掌了灯去开抽屉,拿出丝帕看着,自语道:“除了服饰,还真是长得相似,可到底不是同一个人,我怎么就……”
仆射听得动静,推门进来,问道:“将军可是渴了?”
程万里点头道:“倒水来!”
仆射忙在暖炉上提了壶,倒了热水进去。
程万里接了水,展丝帕给仆射看,问道:“丝帕这个女子,是不是和庄大夫长得极像?”
仆射惊讶了,轻嚷道:“这难道不是庄大夫?只是服饰不同罢了!”
同个时刻,庄明卿也在梦中醒来。
她拥被坐起,摸出怀中的小香囊,用手细细摩着,有些发愁,自己把程万里烫伤了,就是有药丸和香囊,也没法行动呀!
她再一想自己当时烫伤程万里的情景,一张脸又火烫起来,在黑暗中时而低笑,时而叹气。
经过这件事,程万里对她一定印象深刻,再也忘不了。
但是,这份忘不了却是建立在厌憎上的。
庄明卿虽知自己和程万里没有可能,可到底不愿意被他所厌憎,想及此,心里又难过起来。
她心底爱慕程万里这些年,到得程府后,陪着程老夫人进进出出,却是日日得见程万里,虽无法亲近,每日有机会听见对方的声音,看见对方的容颜,一颗心却是沉实满足的。
庄明卿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如果和程万里无缘,但有了这几日的相见,到底有忆念,并不算虚度年华。
庄明卿抹了一下眼角,有泪。
父兄生死未卜,朝庭是否会放过庄家呢?一家子在担惊受怕中过日,而程元参,刻刻有可能变成孤儿。
为着程元参,为着搁在心底多年、沉甸甸的程万里,她必须要活着罢?
她举着小香囊,心里千回百转,为了留一条性命,为了给元参添一个妹妹,待程万里烫伤的位置好了,她就一定要扑上去罢?
?
☆、第9章
?庄明卿拿着香囊好一会,这才重新用丝帕包好香囊,把香囊搁到枕头底下。
因睡不着,便起身披了衣裳,推门而出,沿着石子路走着。
走了一会,这才发现,她竟是走至程万里书房外了。
庄明卿轻叹口气,索性掩至书房窗外,看看窗子没有关严,便透过窗缝朝里看。
程万里挥退仆射后,收好丝帕,熄了灯躺在床上,只心中纠结,一时也没睡意。
他正皱眉想心事,突然听得窗外有动静,一下跃起身,同时喝问道:“谁?”
庄明卿待要转身跑,却是感觉来不及,只好硬了头皮答道:“是我。”
“大半夜的,庄大夫来干什么?”
程万里已是推了房门出来,走至庄明卿身前,冷声逼问。
庄明卿只好道:“白日里不慎误烫伤了将军,一直不安,夜里也睡不好,因想悄悄来瞧将军一眼,看看将军是否安好。”
程万里哼一声,正要斥责庄明卿,鼻端突然嗅得一股极熟悉的幽幽暗香,待要细嗅,却又嗅不到了,他一时四处看了看,又问庄明卿道:“庄大夫可有嗅到香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