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我失言了,我怎么可以怀疑顾虞候居心不良呢?请容小女子给您赔罪了。”
说完装模作样地对顾敦福了福,至于因为她话其他人想法,呵呵,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杨家马车驶远了三四张,车帘子一阵晃动,却是六郎伸出了脑袋高声道:“顾叔父,我过几日我再来寻你玩呀……”
就被人给拖了回去。
“这小子……”
顾敦甩了下马鞭,倒是个有福,有杨家这小丫头护着,大概不会怎么样了。
后面兄弟们上前打趣,也被他一一给挡了回去,便不再讲杨家人放心里,却不知杨葭和六郎归家后因为他一时义气之举惹上大麻烦了。
杨葭马车里并没有教训六郎,只是让车夫多绕了一点路,让马车去了城西棚户区,杨冼猜到杨葭意思,赞许地看了杨葭一眼,暗道八妹果然是个聪明人。
因下了雨,本就低矮狭窄棚户区显得陈旧且拥挤,地上污水横流,推着木板车驶过将污水溅得到处都是货郎,时不时还能瞧见骡马拉屎……再加上狭窄街道两边加盖木板楼房,显得天都矮了许多。
杨葭和杨冼都穿着木屐,下了马车后直接踩地上,倒是六郎,还穿着那日偷跑出门时布鞋,却被哥哥姐姐给拉下了马车,嘟着嘴看着被浸湿鞋底,抬头看向杨葭:“八姐……”
“看看那些孩子!”
杨葭指着穿着洗得花白布衣端着篓子叫卖归来半大小子,又指着一群穿得破烂也不知是做事了还是乞讨归来五六岁小孩子们让六郎看,那些孩子瞧向杨家兄妹光鲜衣着以及高大马车,黑漆漆眼中都是艳羡,以及小心翼翼。
“他们里头有许多就是偷偷跑出家被人拐来汴京,每天吃不饱饭穿不上干净衣裳,做不好事情挣不了钱还要挨打。
你进去瞧瞧他们住地方,十几个孩子挤着睡,都没有干净被子盖。”
杨葭说着就让下一个高大家仆领着六郎进了一间屋子里去瞧人家孩子住地儿。
六郎带着好奇跟着家仆进去了,杨冼才对着杨葭感叹道:“八妹用心良苦呀。”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父亲是难得见上一面,母亲……她以后大概不会再理会我和六郎了,至于姨娘,她只要不犯混我就该庆幸了,哪里指望她能教六郎什么?他总归是亲弟弟。
当然了,三哥你也是我亲哥哥,可终归有些不同。”
杨葭摇头苦笑,同父异母终究是隔着一层,她清楚,杨冼自个也是清楚。
杨冼默然,自他过了十二岁后,对于父亲杨华也没有任何期待了。
就姐弟俩都沉默时候,六郎带着震惊惧怕神情回来了,直到上了马车,他才扯着杨葭袖子开口问道:“八姐姐,是不是我没有被顾叔父帮着话,也会和那些孩子住一样屋子,也脏脏吃不饱穿破衣服?”
“……”
杨葭无语了,沉着脸冷声问道:“你就只想着顾叔父帮了你?没想到你错什么地方?你若是想不明白,今夜就不要吃饭了!”
六郎憋着嘴看着杨葭,看八姐还是沉着脸,便将目光投向杨冼:“三哥……”
杨冼难得没有哄着六郎,淡淡地道:“你八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好生想想吧。
若是想不明白,明日起,就跟着三哥我读《礼记》,你也不小了,该知晓规矩礼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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