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求之不得,怨憎相会。
不过想求他一份心而已。
桃花开最盛的时候,那饮酒的人终究是喝醉了一回。
商妍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他酣畅大醉的模样,他是天生的帝王,酒量从不在话下,可是那一次却不知道是风太香还是酒太浓,他居然醉了。
醉了便醉了,他笨拙地站在院中,眼神与举止毫无半点仪态可言。
他像极了茫然无措的孩童,委屈地站在院中执拗地看着她的窗,一坛酒没拎住砸碎在了地上。
他倒哭了。
眼中铭刻着的是浓烈得让人心惊胆战的不安。
商妍坐在房里静静看着,良久,才慌乱闭上眼小心吸了一口气——罪魁祸首也许是酒。
酒香入鼻,一夜梦来。
宫中近来酒香弥漫,清寒的酒香闲闲飘散在料峭的寒冬里,让往来的宫人脸上都带了几分胭脂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镇南的晋将军打了大胜仗,陛下大喜,命举国上下欢庆六日,合宫上下不醉无归。
月下宫灯朦胧,时不时有醉醺醺的宫人嬉笑而过,往日的正经都不知道跑到了哪个爪哇国。
彼时商妍正抱着一坛酒,吃力地在地上挪动,汗涔涔欲哭无泪:
那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喜欢呢?父皇说它是男儿本色,母后说它是百忧解药,就连木头脸的皇叔也喜欢,虽然他从未说过什么,可是她可发现了,他每次与父皇下棋后,那酒壶可都是空了的……
可是,这酒明明就不是个好东西啊!
重!
而且臭!
还会让人头晕!
酒坛子实在有些大,她尽了全力张开手才刚刚能够环抱住那圆圆的坛身,好不容易离地三尺,才走两三步又摇摇晃晃地黏到了地上——
“搬不动?”
忽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了起来。
商妍昏昏沉沉抬起头来,视线中却一个人都没有。
“上面呀。”
那声音欢脱无比。
商妍恶狠狠地放下酒坛仰起头来看,果然在道旁的树上看到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叼着树叶正晃腿,那模样嚣张得很,她咬牙:“下来!”
那男孩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嘛。”
“你下来!”
“原来你不会爬树哦。”
男孩的腿晃得更欢,他呼地吹了口气,嘴巴快要咧到耳根,“也是哦,你短胳膊短腿像个酒坛儿,小心咚的一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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