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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
“嗯”
青筠从包里掏出车钥匙。
她自是在车库里等了许久了,她为何不上来?又为何不电话通知她一声她在等她?就这样,在车库里独自痴情地等着,真不像她席谨之的作风。
“席小姐有何要事?”
她一开口,自是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各自身份自是明了,席谨之冷冷地轻笑着,是啊,她曾说过的,她说席谨之,从此以后,我们各行各的戏,各染各的眉梢,想来这个绝情冷清的女人自是一点也没变的。
有一种人,站在那里,你都能感受到她独自的风格,就像一身军绿色皮衣的席谨之,敏锐干练眼神,望着柏青筠时的那份专注和安静,她站在那里,分明是一种风格。
整整四年过去了,秋水长天,斗转星移,这四年里,她们像尘世中的任一路人一般,毫无交集,毫无联系,初冬深夜的寒风里,连路灯的光都是萧瑟瑟的,车行得很慢,席谨之不请自入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自上一次那故居中的不欢而散,再次相逢总是有些尴尬。
柏青筠将车窗摇下了些,车内席谨之的气息太过厚重,逼迫她如临大敌般的压抑。
十二月的深宵,透衣寒彻,吹得发丝纷飞。
“青筠…..”
她良久缓缓开口,那日她负气说出那样轻浮的话,自是有些内疚的,她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她的淡定自若,气不过她的若无其事,气不过她为了家族为了柏氏,甘愿赔上自己的幸福,可是她是多要强的一个人,又怎会轻言就低头呢?于是那阔别已久的轻唤之后也便没了下文。
车厢内的两个女人各自望着前方,偶尔席谨之会瞥过头来看她,她微微抬起手来,覆了上去,手掌下的那个人手背微凉,一怔,往里挪了挪,席谨之只是紧紧地握着,不肯撒手,就那样握着,而后换成十指紧扣,那纤细柔嫩的十指间相互缠绕,柏青筠自是不肯的,从她掌心中逃离开去,重新换了个地方放在方向盘上,席谨之吸了吸气,猛然地,快而准地又捉住了她的手,柏青筠扭头瞪了她一眼,欲再次从她掌心中逃离,只是这次席谨之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两人暗自较劲,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而窒息,两人相峙对立,无声处暗潮湍急。
柏青筠将车停到街口的角落,淡淡地说了句,“我就不送了,劳烦你下车。”
席谨之气极,掰过她的脸,一手端着她的下巴就那样吻了下去。
就那样吻了下去,熟悉的温软,柏青筠自是不肯的,紧闭着双唇,不着一语,席谨之变得愈发的急切,只想撬开她的齿缝,全然忘了这本该属于唇齿相依的依偎和甜蜜,忘记了身侧的这个人曾给予过她如何似水柔情的回忆,此刻,她全然不去想那些有用没用的,她只想征服她,征服柏青筠这样一个不肯面对自己真心的人,她越来越用力,唇瓣间已有些生疼,只是那个倔强的女人却始终未曾开口,她伸手想要钳住她的手,却被柏青筠先发制人抽出一只手,扬在空中,啪地一声落在席谨之脸上。
她已经发热的手掌贴上她的面颊,似憋足了劲,一散开,一脸的红印,两人都愣了,席谨之满眼都是血丝,待要发作,却突然,双唇被衔住,丰润的,似像雨后的甘冽和清爽,她毫无准备,就这样,被柏青筠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柏青筠的双手撑在真皮沙发的座椅上,微微发抖,只有她的身子像树干上那样独立的一只,就那样微微地靠了过来,青筠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只那唇瓣都微微发颤,她是在害怕什么?在她的心里,到底是怎样微妙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她明明看到,柏青筠的心就在那里,甚至明明能感受到那些不一样的感觉,可是,每次,她都立即抽身,像擦肩而过的路人,甚至比路人更加的冷漠。
此时此刻,南城的夜那样美,那条路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车窗外是这个城市喧嚣的人群,拥挤的楼宇,唯有此刻,像时光定格,她那样美,这么几年过去了,岁月似乎从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席谨之先是一愣,从震怒中却有稍微的欣喜,弯弯的眼角有着一丝笑意。
她挪了挪身子,将柏青筠撑在座椅上的双手放在她的腰上,眉眼舒展开,轻轻浅浅地说了句,“悍妇……”
柏青筠收了收身子,扬了扬眉,冷然地问“这下爽了吗?”
“柏青筠,你什么意思。”
她以为她的主动是言和,却没想那不过是她的负气而为。
“不是该问你什么意思吗?你不说一声就来,上来就这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上来就这样??怎样了?柏青筠,你别忘了,我们还没分手。”
她拔高了音调,她总是忍不住,忍不住就在这个女人面前现了原形,柏青筠,那么轻而易举就可以激怒她。
她握紧了拳,只觉着自己的心突突地跳。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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