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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学校大得跟圆明园似的,今天才找到卖电话卡的地方。”
聊了一阵N大的情况,吴妮忽然说:“那天你的火车走了之后,我看见林墨淙在站台上站了好久。”
我的心尖尖颤得很厉害,“嗯”
了一声,没有发表评论。
“看他那样子,我一度以为他要卧轨。
不过还好,他发了一阵呆,还是转身走了。
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程程,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还挺能折腾人的。”
我嘴硬:“我们俩从认识开始也才四个来月,他能失魂落魄到哪儿去?”
吴妮说:“不就是个儿子嘛,你咋就不能将就一下?”
我说:“这不是儿子的问题,我们之间有很多东西太不靠谱。
他放不下过去,我看不见未来。”
说完我立刻为自己蹦出这么文艺的话抖了一下。
吴妮说:“你就矫情吧,等你矫情到了二十八九岁就知道了,能过日子的男人才最靠谱。”
挂了电话之后,我独自惆怅的很久,脑子里都是林墨淙独自在站台上发呆的场景,不知不觉,眼睛又有点发涩。
一阵敲门声划破安静的房间,也暂时阻断我的愁绪,继而被一股莫名的恐慌所取代。
我在这里连个同学都还没认识,怎么会有人来敲我的门,莫不是传说中的好朋友……我惊恐的颤声问了句:“谁……谁啊?”
叶楠的烟嗓在外面响起,“是我。”
我长舒了口气,抹了抹眼睛跑去开门。
叶楠抱着一摞书站在门外,说:“我给你拿几本……你是在哭吗?”
他忽然望着我的连,眼睛都是惊讶。
我慌忙遮掩:“没有没有,眼睛里进了个东西。
您这书是给我的?”
我把注意力往他手里的东西转移。
他看了我几秒钟,终于把眼睛移了开去,把书递给我说:“你缺了一个月的课,我也没有讲义之类的东西,你好好把这几本书看看,应该能补上。
要是期末考不过,我也不会给你导师面子的。”
我唯唯诺诺的接了过去。
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回头跟我说:“我就住你楼上,305,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上来找我。
在这里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可以跟我说,你导师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也得把你照顾好,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我想他是误会我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所以躲在寝室哭来着,但也再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连声道谢。
送走了叶楠,我开始翻看那一摞经济学文献。
当翻到其中夹杂着的几本英文原版书时,死的心都有。
人家不是装渊博,当然觉得那些外文原版书籍都是小菜一碟。
可我这个受正宗中国填鸭式教学方法成长起来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要看完那三本跟板砖一样厚的英文原著,还得深入理解,那不是要我命么?不过既然都来了,要丢人可不是丢我自己的,往小了说是丢导师的老脸,往大了说是丢D大的巨脸,我怎么也承受不起这么沉重两张脸的分量,还是豁出命去学吧!
其实能单纯的学习,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这是我N大两个月后猛然发现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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