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又有两人倒退进来,挡不住来人的攻势,接二连三被打翻在地。
薛放一步进门。
温英谋才瞧见他的身影,即刻躲在了田溪桥身后。
田通判把茶杯放下,叹:“我说什么来着?他要能改,就不是薛十七郎了。”
薛放已经看见了小花圃中的两人。
他大步向着这边走来。
田溪桥道:“温监军,你不是有名的足智多谋么,快想个法子才是。”
温英谋拉着他的衣摆:“秀才遇到兵,有什么法子?不然你挡着他,我去搬救兵。”
田溪桥摇头:“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我算看清楚了。”
此时薛放已经到了跟前,田溪桥正色:“薛十七,你又要干什么?”
薛放却淡淡地:“冤有头债有主,我自然是来讨债的。”
“讨什么债!
不过是你惯用闹事的借口,你才放出来,不思悔过,却又如此强横霸道,看你是真不想在巡检司立足了。”
温英谋觉着田溪桥实在不会说话,这样只会更激怒了薛放,于是探头道:“十七,我跟田通判不过是奉命行事,这案子也是审的清楚明白,你又何苦误会了我们两人,又节外生枝闹出来,也辜负了狄将军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田溪桥扫了他一眼:“何必跟他多说,他一味的逞强逞凶,怎会知道闹出烂摊子要人去收拾的辛苦!
才放出来又如此不识好歹,怪不得人说是骄纵的侯门子弟!”
温英谋听着前半句,连连点头:“是是是!”
听到后半句,却又忙摇头:“不不不!”
薛放望着他两人,刚才吃的东西有点急,仿佛还有点太咸口了。
他拿去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便向着口中倒下来。
连喝了几口,薛放把茶壶往地上一扔,碎片四溅。
温监军心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养了几年的紫砂壶……”
“你们两个,”
薛放抬脚踩着旁边你的石鼓凳,指着他两人道:“是说我不知好歹,说我不明事理,不解你们费心营救我的苦意是不是?”
温英谋一愣,田溪桥也微怔。
这时侯院子外涌进来一大帮侍卫,温监军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又退了出去。
“十七……”
不等温英谋开口,薛放道:“你们当我不知道,就算是谁要我的脑袋,狄闻也绝不会容许,你温大人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田大人不管如何,都取不了我的性命,但是……”
薛放的唇有点发抖,他咽了一口气:“你们不该欺负一个无辜的好人。”
温英谋跟田溪桥对视了一眼。
田溪桥道:“你说的是……杨易。”
薛放道:“他只是个大夫,那银针也不是他故意要取施武性命,是施武自己拍入体内,杨易把这件事告诉你温大人,不过是想保全我……可是你,你当时就该告诉他,我会无恙,至少我不会真的去死!
但是你为什么不说,你就顺水推舟的叫他认罪,你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在他身上……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
温英谋本来似千重面的脸难得地透出了一点裂纹。
他跟田溪桥向来觉着薛放什么也不懂,此番闯进来大闹,甚至辜负了他们的苦心,谁知竟然……
确实,正如那夜俞星臣所说,不管温英谋做了什么,叫谁来审讯,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保住薛放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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