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琢磨着钟汶的话里的意思,咋就是不对味儿呢?我疑惑的抬头,那张俏脸上全是愤怒,哪儿有半点祝福的样子,我疑惑的小声问:“你……你不怪我?”
“你想得美!”
钟汶哼了一声,“这么大个便宜眼睁睁的就被你捡了,你还想一点骂名都不背啊?”
我心中忽然像死刑犯被改了死缓一般,虽然明知道此刑绵绵无绝期,却满眼都是盎然生机。
钟汶这么说,显然就是决定放我一马了,只是还不知道要付点啥代价。
我说:“行行,想怎么骂尽管的,回一句我是孙子!
走,食堂边吃边骂。”
说着上去就要挽着钟汶的手。
钟汶嘴角一歪,“吃什么食堂?你以为一份早餐我就消气了吗?告诉你,隔壁楼那家私房菜馆我觊觎很久了。
嗯嗯,就看你诚意如何了。”
我两眼一黑,刚从周守那儿捡了顿便宜,牙缝还没刷干净呢,又栽在这个坑里了。
世上之事,果然都是冤冤相报,循环往复。
不过还算钟汶有点良心,杀去那私房菜馆之后,倒也没点什么鲍参翅肚之类让我卖血才能付账的硬菜,捡了几个清单小菜,然后便自己坐在一边长吁短叹。
一顿饭的功夫,我便已经套出来钟汶如此不对劲的根源。
原来钟汶之所以如此纠结,全赖许久之前我和她在酒吧里遭遇的那场惊天地泣鬼神之一吐。
我隐约还对那满嘴秽物的醉鬼有些印象,不过他很快就被人抬走了,所以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个啥模样。
后来那醉鬼从林墨淙那里要到了钟汶的电话,非要请她吃饭。
开始是对那晚的失礼行径道歉兼自我惩罚,后来便将钟汶看对了眼,从此展开一段可歌可泣的死缠烂打。
据钟汶说,那醉鬼清醒的样子倒也算个俊秀书生,诸般行为也细心体贴,可在钟汶心中,他到底还是和林墨淙差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距离。
只是林墨淙越来越远在天边,但那书生却总是随叫随到,渐渐的钟汶也有了些动摇。
还在纠结惆怅之际,我却异军突起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闻言我忽然对这顿饭钱有点冤枉,原来钟汶早就有了后路,我还在客观上推波助澜了一把,结果她却装得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硬讹了我一顿午饭。
但付钱的时候我异常的轻松,昨晚设想的种种哀怨惆怅痛哭流涕切腹恕罪的戏码,竟然一个也没用上。
我尽量不去看账单之后那两个零,想着再狠狠从林墨淙那里讹几顿回来,心情便又好了一些。
下午林墨淙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和钟汶八卦那酒鬼的三代身家,接起电话来语调也是异常的轻快。
“你好像挺高兴啊?”
林墨淙奇了,“昨天不还担心今天到公司没法交代么?这么快就渡过难关了?”
我笑着说:“你不懂,我算是彻底感受到了,这人世间的缘分,妙不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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