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一个粗犷豪迈,一个优雅温润,坐在一起,气质迥异,却矛盾地协调。
“看你过得如此悠闲自在,我真想替小六揍你一顿。”
海喧放开挡住杯子的手,示意酒保倒酒,“但——那始终是你和小六之间的事,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金银的笑容里多了一点点不易觉察的歉疚,终究他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伤害了另一个女孩子。
“有什么我能为任三哥效劳的地方,任三哥尽管吩咐。”
“按你们的规矩,我想知道月绝情的下落。”
海喧淡淡说。
“没问题。”
金银说出一个数字,“给我二十四小时。”
海喧点了点头,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威士忌,起身走出谋杀时间俱乐部。
走出谋杀时间,海喧有刹那迷惘,偌大一座城市,缺少了那个叫月绝情的女孩子,他竟然彷徨得无处可去。
最后,海喧还是选择回到海燃园。
二哥海啸一家还没有从阿姆斯特丹回来,家里只得几个佣人同园内的保安。
看见海喧,也并不觉得奇怪,因为阿姆斯特丹那边一早已经传了消息过来,说三少有可能会回来。
只是时间比预期得要晚一些罢了。
海喧回到自己在畅翠居的房间里。
房间由专人定期打扫,干净得仿佛他们从未离去一样。
海喧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
忽然被枕头下面的东西硌的生疼。
海喧皱了眉,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厚而硬的笔记本,看年头,已经十分久远。
上次离开的时候,枕头下面,应该没有这本笔记本。
海喧打开床头灯,想了想,慢慢翻开笔记本的封面。
扉页里,有女性秀气干净的字迹:林叶,年月日。
海喧浑身一震。
林叶——是妈妈的名字。
这竟然是母亲的笔记本!
还有谁,这个家里还有谁,会有这本笔记本,会把它放在他的枕头下面?!
一定是父亲!
除了父亲,再没有任何有人会以这样奇突的方式,将过往摊在他的眼前。
父亲曾经答应过他,等他成年,就将他所知道的那部分真告诉他。
可是后来父亲重病,他就再也没有向父亲问起过这件事。
他也以为父亲早已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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