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茹多精呢,救驾一样扬声?:“这种?粗重活怎么好?麻烦叶总,让我来?!”
上去就啪啪啪拍他手臂和后背,果然筋骨硬实有料,不是白斩鸡那一款。
拍完扯开嘴问:“我们不吃餐饭再走吗,都这个?点了。”
叶印阳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但见她坦坦荡荡,看眼时间?确实不早:“吃完饭再回也可以。”
“走走我带路,附近有好?东西吃!”
章茹这个?local没白当?,一路又吹嘘自己祖上清朝就在广州,大路转小路,最?后把人带到龙津东路附近,穿过骑楼和老街窄巷后,到了一间?食档前。
是比较旧,没什么装修的一间?老食档,章茹上去就拍人:“生叔!”
把正在煎东西人喊得一震:“衰女?你要吓死我。”
是位大嗓门的光头阿伯,身上一件白色汗衫,没好?气地看眼章茹:“走来?干嘛?”
“带我同事来?帮衬啊。”
章茹指了指后面的叶印阳和林聪:“我跟他们说你手艺好?好?的,西关一绝啊!”
生叔点她:“口花花啊你,大时大节不见你来?,这里没什么便宜给你占的。”
说是这么说,却?端出刚煎好?一碟红豆糕,操着广式普通话?招呼他们:“同事是吧,你们自己随便啊,我们小街小档没什么讲究的。”
叶印阳离得近,顺手接过碟子:“谢谢。”
随眼打量,确实比较小也有年头的食档了,门口是厂商赞助的遮阳帘,铜质水壶被明火烧出焦底子,旁边食客和门口走过的老人家比较多,这一带既有袒胸露臂的粗蛮,又有随性贴地的亲切,还?有街坊邻里间?的熟稔。
章茹还?在围着老板夫妇打转,就像北京胡同里最?小的丫头片子,一嘴蜜,走谁家都能逗两句,她讲话?眨眉眨眼,再加上粤语独特的抑扬顿挫,让叶印阳想到从港片里看来?的一个?词:鬼马。
店虽小,出品却?是地道老广风味。
三个?人叫了几乎一桌菜,江湖菜不讲究什么摆盘,但味道都很正,比如铁板啫的虾酱豆角,豆角表皮微皱,吃起来?还?是脆嫩的,有种?深厚又复杂的香气。
生菜包蚬肉,用来?炒河蚬的配菜很多,包括揽仁和猪油渣,吃起来?又鲜又有嚼头。
还?有这边的烧肉,表皮很脆,外面保有一层油脂,蘸白糖吃到嘴里是油脂化开的感觉。
章茹终于肯坐下来?了,她夹一块煎红豆糕吃,很简单但怎么也吃不腻的点心,咬的时候豆香味在嘴里爆开,软度刚刚好?,而?且牛奶香气里还?带着点煎出来?的焦香味。
“这里很少人知?道的,我每年都要来?吃几次。”
叶印阳有点想笑:“每年?”
这口气听起来?像每周要来?几趟。
章茹嘿嘿地撩了撩刘海:“广州好?吃的太多了……”
好?玩的也太多了,她疯起来?真不一定记得过来?帮衬。
空调不够给力,章茹自己过去开低了点,见到案上有一罐辣椒油:“生叔,什么来?的?”
“辣椒油啊,不是写了吗?”
生叔正在颠锅,忙中告诉她:“好?辣的,你不要乱来?啊。”
“没事啊我可以吃辣。”
章茹带回去问叶印阳:“叶总来?点吗?”
“我不用,你吃吧。”
叶印阳问:“广东人不是不太能吃辣?”
“那也不是,我麻辣兔头都能啃。”
章茹再问林聪,林聪摆手说不吃,但睁眼看她挖了一大勺放进去捞饭,然后辣得眼都直了,那两瓣嘴慢慢也红起来?,对着叶印阳嘶嘶抽气,感觉蛇信子马上要从她嘴里吐出来?。
叶印阳起来?给她拿了瓶水,章茹灌下去,慢慢找回口舌的感觉:“啊……辣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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