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推里面去。”
常相思忙招呼两个人来帮忙,将人推到小院里单独收拾出来的一个房间,临时充当简单的手术室。
院里的人何尝遇到过这样严重枪伤的病人,都束手无策起来,常相思只得临时拉了一个人协助自己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文元,掰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已经失去焦距。
没有检测仪器,只能靠人来判断其呼吸、心跳等等生命体征,她快手快脚地剪开他的衣服,大团的棉花沾酒精和碘酒清洗皮肤和伤口。
胳膊上的伤口出血量不多,弹头夹在肌肉内,伤害不大;严重的是大腿上的伤口,弹头似乎伤了血管,轻轻一碰便是一团血液。
她忙消毒、上止血钳,研究了一下伤口后,稳稳地切开伤口拔出弹头来。
伤口缝合包扎后,她复又测量了一下白文元的心跳、呼吸和血压,问身边的人道,“医院有血吗?”
协助的人道,“咱们这是乡镇医院,没有存血。
只有县里才有血站——”
“这里有B型血的人吗?”
常相思看协助的人为白文元输液进行消炎,“马上去找几个来献血。”
“都不知道自己血型,没测过。”
常相思皱眉,顾不得太多,快步走出去,小院里已经陆续有另外的伤者被送到,不过都是轻伤,每个伤者被一个武警看管押解,简单的处理后便被双手拷起来送到外面的大车上锁起来。
她穿过人群,走出去找人,却见蔡飞耷拉着头,坐在卫生院门口的水泥地上。
“飞哥!”
蔡飞抬头,眼圈通红,满脸都是泪,见是常相思,忙用袖子擦眼睛,吸吸鼻子,道,“相思,怎么了?”
“白文元失血严重,必须要马上输血。
这个卫生院没有备血,你看能不能找到几个B型血的自愿者——”
“我就是啊!”
蔡飞马上跳起来,撩起袖子道,“走走走,马上去!”
“你一个人不够,而且要求空腹。”
常相思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武警,“你去找他们领导协商一下,看能不能找几个B型血的同志来——”
常相思话说不下去了,只道,“得快一点,他现在血压很低了。”
“那还犹豫什么?”
蔡飞一把拽了她就往院内走,“我可受不了再有一个人死在我面前了。
我空腹空一晚上了,早晨水都没喝一口,肯定合适——”
常相思奇怪地看他一眼,顾不得想太多,快步返回简易的手术室,找了写材料进行输血准备。
蔡飞把左手亮出来给常相思,右手拨电话号码,联系自己带过来的几个人,要求他们去和新来的武警部队长官协调几个B型血的志愿者。
痛完电话,蔡飞看着她将采血针头插入自己的血管,道,“相思啊,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晕血呢?”
“白文元身上的血更多,这一路怎么没晕?”
“这个病肯定是认人的,只晕自己的血,不晕别人的血。”
蔡飞看着自己血流入白文元的身体道,“这次咱们可真是拼了老命了,这几条人差点就没出得来,你是不知道沟里面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常相思给白文元做好输血,这才开始正视他赤|裸在外的身体,除了两个枪伤之外,胸腹上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她埋头用碘酒擦洗这些小伤口以及附近的血迹,从胸膛直到他的下半身。
无视他的性|器,全部处理完成后,用纱布贴保护起来,找了个干净的被子为他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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