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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曲开颜的审美,七七八八弄下来,里头的软装陈设布置,绝对是笔不小的开销。
这房子总归是硬通货。
买办的那些贵且不说,到头来,有个变故,房子还笔挺挺地在那呢,好比那些墙纸地毯花瓶油画的,你看,隔个几十年,不时兴了说撕就撕掉了。
姜秧穗说这些,不是晦气话。
“是说乘既并不同你留任何计算的心眼。”
曲开颜倒是实诚,“不。
真和他散了,这些钱我会折现给他的。”
姜秧穗即刻伸手来拖女儿摸木头,“瞎讲什么。”
开颜被母亲这一行径着实逗笑了,片刻,她才献宝般地问母亲,“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我这个人,向来在看人上头没什么话语权。
你问我,我也只能凭直觉地告诉你,我觉得乘既是不错的。
原先去过周家,他们一家子养不出多歪劣的品行。
当然,万事无绝对。
那么,就只能从经验里寻踪迹了。
男人看人品,一则看利益,所以我说乘既应当是信得过的,他能为了你和陈适逢叫板,就凭这一点,我就很信服他的端方。
搁很多男人,这和你都全无定数,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是应当的。”
曲开颜难得听母亲有这些人生经验的口吻,继而问她,“还有呢?”
“还有就是看琐碎呀。
越不成文的地方,越能反应人品的。”
姜秧穗觉得,男人为爱为情那些孟浪的赌咒发誓,都敌不过他为你做半件实实在在的事,或者听你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事劳神心焦了。
曲开颜怔忡般地听着看着母亲这样认真地搜肠刮肚地告诉她些肺腑之言。
最后,她告诉母亲,“我房里那张红丝绒沙发我没扔哎。”
“我想好好保留着。
最好能留给我的女儿。”
姜秧穗也不怕开颜笑话,“我还巴望着你们生个男孩呢。”
“哈,你还重男轻女啊。”
“也不是啦。
只是你和心扉都是姑娘家。
就莫名想有个男孩子。
你们生两个才好呢。”
开颜觉得说这些,好遥远。
母女俩约出来坐了顿下午茶的时间。
曲开颜觉得这样不亲不疏的来往正正好。
她想她今后更会少去陈家了,即便应付他们,也是母亲这头有什么事情了。
临走,姜秧穗说:“那么你们装修房子,我送你件什么吧。
当作你三十岁的生日礼物。
随便你要什么。”
开颜莞尔,这富贵太太的口吻真真逍遥,也只有她敢开这样的空头支票。
“你送我张沙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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