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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瘦了,一身文静的学生气,高开叉的旗袍露一双白腿,那种不恰当的艳丽并不具备美感。
仿佛花儿过早开放,不该的,也会叫人可惜。
旁巍叫司机把车开过去,朝路边的那侧车窗下降。
他隔窗看向她。
小姑娘瞧见他,不知怎么就愣住了,两手高高举着帆布包,眼睛瞪得圆圆,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旁巍失笑,说她淋了雨,叫她上车。
她不知是犹豫还是没听清,人还在愣。
旁巍嘴角动了动:“看着挺呆的,警惕心还挺强,行吧。”
他只是临时生出的好心,并不强求,日行一善也讲究有缘,就在他准备按上车窗时,小姑娘才说话了。
“你要送我?”
她站在外头,薄薄书袋挡着脑袋,那一抬眼一低眸,弱质纤纤,很有几分清水出芙蓉的味道。
旁巍顿了一瞬,只觉得,这才是她身上该有的美感。
她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上了车。
为了打消小姑娘的不安,也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人,旁巍说起自己记得她,她是会场里的礼仪小姐。
“你看起来不像模特。”
靳月小声回:“我读的是舞校。”
他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手指修长,银质的戒指在无名指上拉动着,松松紧紧,指根有细细一道的白印,无声昭示这戒指在这里禁锢了很久,连皮肤表面都留下了痕迹。
他气质沉稳,看着很成熟,结了婚也是意料之中。
靳月如是在心里想着。
那天下雨,京市的路况阻塞到上新闻,不少路段出了交通事故。
她不知道,因为她太累太困了,没有对话的车程,让她不由自主睡了过去。
旁巍是听到她手上一直紧拽着的帆布包脱手,砸到地上的声响,才寻声转头过去看她——小姑娘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但眉头是锁着的,仿佛那里团着解不开的心结,睡梦里都在侵扰她。
旁巍替她将包拾起来,包括那几张掉出包口的医院单据。
他扫了一眼,细密的黑字,单据上一个接一个的数字,仿佛能解释她皱眉的来由。
读舞校,还在念书。
靳月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她因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转头便看见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座椅被调成舒服的角度,而旁巍一直在旁边等她睡醒。
他对此的解释是,刚好没有事做,看她睡得很熟,没忍心叫醒她。
那时候,她对旁巍这个人不了解,有的只是对男人天然的警觉心,尤其这还是个手上戴了婚戒的男人。
可等她揉揉眼,朝他手上看时,那戒指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那条白印依旧盘踞在他手指上。
她下意识往车门上靠,小声说谢谢。
钟弥劝过她不要再跟着徐凝做会场礼仪,话没说透,但靳月知道钟弥在提醒什么。
徐凝手下的女孩子,没有长期做这个的,会去兼职大多缺钱或者需要钱,总是做一阵子,她就介绍别的活给她们了,那些活比站着拿钱还轻松。
女孩子一旦躺下去,赚到轻松的钱,就很难起来了。
靳月很感谢钟弥,说自己知道:“我不会的。”
怕她单纯,不止堤防徐凝,钟弥还告诉她一句话,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男人的好心。
所以旁巍跟她说:“我还可以帮你别的。”
她立即警铃大作,脑子里立马往糟糕的情况去想,她的手悄悄别到身后,试图拉车门却拉不开,自己吓自己,冒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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