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眸子被路灯映照得剔透,“哥哥,那时候是谁住在你家呀?”
寒假冲刺的时候,经常可以见到许映白家书房亮起的灯光。
每晚总是比她屋子的灯,要迟约莫半小时熄灭,言月学习累了的时候,经常抬眼看看对面灯光,虽然不知道对面到底是谁,可是这种时候,直到有人陪伴,总归能得到一些力量。
她最怕的就是孤独,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她高三的时候,许映白已经出国不在国内了。
周围人都说,许映白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国,即使回国了,也不会再回栎城。
“没别人住。”
许映白说得很平静,“我回国实习了。”
言月惊呆了。
难道那个时候,见到的许家书房的灯光,真的是他本人?
许映白没有说是,却也没否认。
昏暗的路灯下,他垂眸看向她,纤长的睫被照得根根分明,冷寂美丽的一张脸,她看得有些呆,心跳加速。
这种时候,她经常能想到以前的许映白,也是她最心旌动摇的时刻。
言月挪开视线,小声说,“我那时候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栎城了。
会继续研究物理,以后当一个科学家。”
一直以来,许映白离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
他像是一只即将展翅待飞的雪隼,一旦起飞,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
她在开始前,便彻底掐断了那份幽微黯淡、若有若无的少女情怀,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甚至刻意远离。
许映白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直视前方,声音淡淡的,“我拥有的,没有那么多。”
许映白这辈子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克制。
小时候,他但凡对一件事物表现出了多的兴趣,便很快会被人拿走。
许周和希望培养的,是一个克制,轻拿轻放,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继承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性子清淡如水、凉薄如冰。
许映白表面上做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燃着一团暴烈的火,只是一直被强行压制着。
一旦克制不住了,就会露出本性。
再多的教育也改变不了。
许映白知道,自己回国是为了什么,知道自己内心最本质的理由。
也记得,他看到那份请柬时的心情。
倘若没有发生那场意外。
言月和秦闻渡可以订婚成功吗?言月和秦闻渡之后能顺利生活在一起吗?
他的手段会有些变化,但是最后,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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