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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闻渡在一楼大门处按响了门铃。
他头发打了厚重啫喱定形,都往后梳,露出额头来,手里抱着的玫瑰散发着清香,看起来,像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孔雀,有几分滑稽造作的英俊。
言家的门打开了,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男人站在清晨微凉的薄雾里,身材颀长,背脊笔挺,乌黑的额发微微湿着,有些乱。
他并没有刻意修饰自己,整个人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很清新的冷调,像是雪竹和冷月。
秦闻渡惊呆了,“你……你怎么会在言月家?”
许映白自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衣,扣子没完全扣好,领口下干净的皮肤上,能看到一个齿痕,很新鲜,咬得很重,明显没收力气。
秦闻渡几乎维持不住表情。
都是成年人,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言月以前喜欢他,但是对男女之事很抗拒,对他的身体一直没表现出过太大兴趣,秦闻渡甚至曾经怀疑过言月是不是性冷淡,只是在履行女朋友义务而已,而且她很保守,他最多也就和她接过吻。
怎么跟了许映白后,一下就有兴趣了?
许映白声音也是冷调的,听不出多少情绪,“有什么事情?”
“我……我找言月。”
他声音发涩,几乎拿不住手里的花。
对着许映白,他甚至不敢发怒。
他淡淡道,“胡闹太晚,月月还没起。”
这时候,他身后再度打开,女孩光脚趿拉着拖鞋出来了,她穿着一条奶白色的宽松睡裙,只露出了一点点纤细脚踝。
脚踝上还残存着一圈显眼的刺目红痕,随着她行走,露出的一截小腿上,依稀见到星星点点斑驳吻痕。
女孩发丝柔软地垂落在肩,黑发下,露出来了一点点小巧莹润的耳垂。
她变了很多,像是一朵晨曦里,含着露水的栀子花,纯稚和美艳这两种完全矛盾的气质竟然能被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言月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就发现被窝空了,许映白不在,于是习惯性来找他。
言月压根没抬眼看秦闻渡,她从背后环住了许映白的腰,把面颊贴在了他背上,声音很软,带着一点点哑,“哥哥,你怎么走了?”
许映白在她发上揉了揉。
秦闻渡几乎要崩溃,玫瑰散落一地。
这是他上次在礼大后,第一次见到言月,却是在这样一个时间。
“言月。”
他发现自己嗓音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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