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都是如此,习惯了成为视线焦点,却无比淡漠,从不会因为环境有什么不同。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杯酒,看过来——
言月跌跌撞撞站起身,随后,落荒而逃,甚至连吉他都差点忘拿了。
离开酒吧后,夜风拂面,言月急急走着,用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降温。
栎城是座不夜城,远处霓虹灯光亮起,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言月甚至不敢侧过脸看他,僵硬走着。
直到,鼻尖味道一缕淡淡的酒气,她顿住脚步,鼓足勇气问他,“喝,喝了那么多,没关系吧?”
“回家要不要让阿姨先备药和醒酒汤。”
秦闻渡经常喝酒,他酒量很小,喝完之后经常会格外亢奋失控,言月不喜欢,甚至很害怕那样的他。
夜色遮掩下,男人眸色依旧清明,显然那点酒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许映白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他是个情绪很稳定的男人,虽然说大部分时候,这种稳定只是因为漠然和不在意。
言月心忽然又一沉,她垂下眼,没看许映白,小声问,“……你经常会去那种地方吗?”
她觉得自己不完全了解他,忽然又沉入了那种有些迷茫的失落和惶恐中。
“不常去。”
许映白语气淡淡,“没有兴趣。”
他不会对她说谎。
不知为何,言月坚定地这么觉得。
于是,又轻而易举高兴起来了,女孩子扬起脸,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
“是去听你弹吉他的。”
他说,微微侧过脸,那双漆黑漂亮的眼静默看着她。
她有些慌乱,心砰砰跳,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今晚的弹奏,好在很完美,没有出错。
她双手背在身后,忽然就变得很开心,心像是被鼓满的风帆,她小声说,“下次再想听,我可以在家弹给你一个人听。”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很快飘散在风里。
她高兴和不高兴的时候都很明显,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情绪都写在脸上。
许映白静静看着她,瞳孔深湛。
喜好也一样,写在脸上。
从很久以前便如此,对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态度极为分明。
高中时的言月,总是黏在秦闻渡身后。
那时候她已经抽条发育了,越来越漂亮,被很多人公认为是校花,秦闻渡觉得很涨面子,也就不再那么不耐烦她跟着。
秦闻渡那时候是校篮球队队长,他快毕业了,这次一中和栎师大附中的篮球决赛人山人海,包围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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